杜何其觉得自己几乎能听见闻淮呼吸的声音,那人靠得太近,让他紧张到不行。
“你离我远一点我就说。”
闻淮听了,往后退了几厘米。
“……不带这么耍赖的。”
“少废话,你要是不说,我就亲你了。”闻淮翘着嘴角奸笑着,“现在咱们俩是公开的恋人身份,在医院接个吻也不是不行。”
杜何其的脸“唰”地就红了,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使劲儿去推闻淮,结果被人抓住按在了胸前。
“说不说?”闻淮压低嗓音,退回去的那几厘米,变本加厉地凑了回来。
他们俩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闻淮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杜何其脸上。
“我是去取点儿东西。”杜何其扛不住了,心里的小堡垒彻底坍塌,败下阵来,实话实说。
“取什么东西?”闻淮追问道。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杜何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案板上的咸鱼,非常想挣扎,然而连一根汗毛都动不了。
“不想说?”闻淮的嘴唇贴在了他的耳朵上,弄得杜何其一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放慢语速,轻轻地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那声音,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透着闻淮独有的性感。
杜何其闭上了眼,用力深呼吸,想让自己不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闻淮身上。
他算是真的服了闻淮,这个人,只要他想,分分钟就能戳中杜何其的软骨。
“说啊。”闻淮的一只手试探着伸进了杜何其的被子里。
杜何其眉头一紧,动了一下身体说:“你要干嘛?”
“不干嘛,屋子冷,动手,在你被窝里暖一暖。”闻淮还在轻笑,弄得杜何其心尖儿都在抖。
“你别……”杜何其被他闹得红了脸,咬着嘴唇马上就要求饶了。
“别什么啊?”闻淮将掌心在杜何其身上蹭了蹭,依旧坏笑着问他,“说不说实话?你现在可是残了,我想怎么折腾你,你都没法反抗。”
“……闻淮,你怎么这么流氓?”杜何其还闭着眼,他压根儿就不敢睁开,不敢看向闻淮。
“我一直都这么流氓,你知道的。”闻淮故意折腾他,说,“别嘴硬了,说实话,是不是给我买了生日礼物?”
杜何其犹犹豫豫,窘迫到了极致,在闻淮不停“威逼利诱”之下,他终于放弃抵抗认输承认了:“……嗯。”
闻淮愣了一下,然后欺身而上吻住了杜何其的嘴唇。
杜何其挣扎了两下,但原本就是战五渣的他,这会儿又身受重伤,没几秒钟就彻底屈服了。
亲就亲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怕的。
杜何其放松下来,决定接受这“命运的安排”。
这个吻,从强迫到缠绵,杜何其没有伤的那只手早就挣脱了闻淮的束缚,却没有推开身上的人,而是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杜何其绷紧身子,“交代”了出来。
“这么快?”闻淮微微起身,眼睛含笑地看着杜何其。
面前这人,双颊绯红,嘴唇湿润,眼角渗泪,明明还没怎样,就已然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闻淮爱惜地亲吻他的眼睛,舔干净了他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你是多久没做过了?”闻淮玩弄够了,抽出手,闻了闻,“味道很浓。”
杜何其羞赧难当,干脆紧闭着眼睛不说话。
闻淮起身去拿纸巾,这时候瞄到杜何其的腿才想起来,如今这家伙想换条裤子可是挺麻烦的。
听见闻淮在擦手,纸巾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杜何其闭着眼,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自己脑子里的那点儿乱七八糟的念想全都给挤出去,然而无奈,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没法平静。
闻淮擦完手,听见杜何其还在喘着粗气,于是没出声,好奇地盯着他看。
眼见着那家伙的脸越来越红,眉头越皱越紧,还用力地抿着嘴唇。
他笑着问:“想什么呢?”
杜何其吓了一跳,又是一抖,睁开了眼睛。
“几年不见,你真是更……竟然这么快就交货了!”闻淮嘲笑他,全然不顾自己也撑起来的帐篷。
“我不像你,哪有那么多时间过纸醉金迷的生活。”杜何其嘴上还在跟闻淮较劲,但默默的在脑子里真的使劲儿回忆了一下。
他上一次干这种事儿,对象也是闻淮,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这些年都是靠着自己的左右手活下来的,哪有被闻淮握着打飞机刺激,受不了刺激也是正常的。
杜何其这么自我安慰着,但还是觉得丢人丢到了他跟闻淮八百年前一起住的那栋老房子的厕所里。
那个地方对他们来说还挺有纪念意义的,因为那里,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
也因为那次,他跟闻淮都很快就“交货”了。
愣头愣脑毫无经验的那些年,青涩到出水儿,现在想想,真是又蠢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