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顶大黑锅凭空压来,戴卫国当然不肯就这么认了缺德、作孽连累祖宗的恶名。
从来不信啥风水不风水的他派人找了个这方面的大师来,三言两语就把责任推在了墓地位置上。
不是祖宗作孽,也不是儿孙缺德。
主要这块墓地吧,不太适合戴母。
不信风水不风水,只想着让老爸老妈能安息的他决定另寻吉穴,给二老迁坟。
“呸!
说得比唱的都好听,还不是被戴家那帮子族亲给逼得没法子了?”刘守义哂笑,眸光中满满的鄙夷。
淑珍适时露出困惑脸,满满的求解。
“小妹你那天没去真是太遗憾了,我跟你说!
哎哟喂,那老多百十来盆的松树盆栽。乖乖跟中了邪似的。
青翠翠,生机勃勃的一盆。但凡一进到戴家坟茔的范围内,嚯,你猜怎么着?
立马被抽干了生机水分似的,眨眼间就死了个干净透彻啊!
戴卫国那王八羔子还当带着几个农学专家去能查出原因,洗清了他们戴家缺德作孽的谣传呢。
结果这么一出之后,这缺德帽子却是戴得牢牢的,再也甭想着摘下去!
乐得我啊,正经跟大哥俩好好喝了一回。
这叫个大快人心哎,老天爷啊可算是长眼了。”比比划划地说了那天的所见和后续的发展,乐得刘守义直拍大腿:“莫名其妙被缺德了很多年,一朝找到了罪魁祸首,戴家那些个宗亲们齐齐炸庙儿。
逼着戴卫国赶紧给他爸妈另寻地方,别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他们戴家整锅好汤。
要是倔着不迁的话,到时候可别怪大家伙翻脸直接把他们那一枝都给扔出去。
叫这狠话逼得没了招儿,戴卫国只好找了阴阳先生在市里的公墓那边重新选了个地儿。”
被老天爷抢了功劳的淑珍抿嘴乐:“这样也好,姓戴的把父母坟都给挪了,以后到咱们村里的机会就更少。以后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当然迁坟之际,还要送他个大惊喜。
比如他爹妈前脚挪了坟,后脚寸草不生了十来年的地界就开始陆陆续续地钻出点儿蒿草嫩芽之类。
保准儿叫姓戴的把那缺德名声背得稳稳的,一辈子都撕撸不开。
等连恩和建军那个电影正式开拍了,他要是还能不羞不臊地站出来跟她抢儿子算他赢!
*
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扛不住这么接二连三的眼见为实。
瞅着那嫩生生、翠绿绿的小蒿芽儿,别说社员们了,就是戴卫国自己也不禁反思:莫非真是他见异思迁,为了攀上白静而抛妻弃子做了孽,才造成桩桩件件诸多恶果?
可,被白静那个贱人害得丧失生育能力,脱下了最爱的军装、锒铛入狱整整五年。
连亲妈都被他给活活气死……
独身至今,声名狼藉。
他遭的报应难道还不够?
明明人往高处走,他也就是做出了个大多数男人都会作出的选择啊!
谁叫淑珍她那俩出息的大爷叔叔都早早地战死,家世普通不能在他的前进路上添一把助力呢?
独自打拼的过程太难、太艰辛,他也无非是想要走个捷径而已。
戴渣心里有多少委屈和无奈,淑珍半点儿也不想听。
“戴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我跟连山夫妻一体,向来没有什么秘密的。”好端端被渣渣拦在了路上,淑珍心里正经糟心。
能跟他说两句就已经极限了,还想着单独?
呵呵,别做梦了!
醋坛子整翻了,遭罪的可是她。
看着昔日也曾小鸟依人地偎依在他怀中,视他为天的妻子为了别人而坚定拒绝自己。
戴卫国心里五味杂陈,特别的不是滋味儿。
“一夜夫妻……”
“打住,千万别跟我提夫妻。嫁给你,简直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惟一的可取之处就是得了连恩这个孩子。
所以千万别拿什么夫妻情分的来试图说服我,那只会适得其反。”淑珍冷脸,特别不耐地打断了他。
戴·污点·卫国一噎,好半晌才沉着一张脸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能不能把小恩还给我?左右除了他,你也还有六个子女。何必看着他那张跟我足有八成相似的脸,给你添堵不说。
占了长子的位置,别说多半,就是一点儿的家业,对你另外几个孩子也不公平不是?”
“还?”淑珍嗤笑:“这个字用得有意思,我怎么不记得我家连恩跟你有一丝半缕的关系了?
二百块买我堕胎,戴团长忘了你和你那真爱白静的大手笔了么!”
“我……”戴卫国脸红,拼命地给自己找理由解释。
无奈大冷天的,连山和淑珍并不想跟这儿听他叨b。
没等着他找出合适的措辞来呢,连山就已经冷了脸:“连恩今年二十一,眼瞅着过了年就二十二了。
大学都已经毕业,到了能操持找对象结婚的岁数了。
要不要认你,愿不愿意认你,他完全可以自行决定,
不在其中阻拦,下绊子坑你都是我们夫妻最大的仁慈。
戴总你倒是哪儿来的脸,还好意思让我们帮忙劝说呢?
我以为,听说你来了之后,连恩就连夜上了火车直接躲了出去,这个态度已经能表明一切了。
戴总,你觉得呢?”
失魂落魄地回了宾馆,得了连恩确实不在刘家村而是五号也就是他到的前一天就坐火车去了京城后。戴卫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