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以前】
阴阳寮。
在陈述完自己的猜想以后,阴阳师们对佑希的说辞纷纷表示了怀疑。
“怜月……你说怜月会被鬼王附体?不可能……怜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我们丘禾神社引以为傲的神之巫女,她的阴阳术式能力远在你之上,怎么会被鬼王蛊惑?”
“……我查过文献了,只要内心的阴暗面足够庞大,无论阴阳术多么强大,对鬼王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够了……这么荒谬的事情——我们是不会认可的!”
阴阳寮里的阴阳师多半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随着时代更替,新生代阴阳师寥寥无几,也正是如此,匹配却邪阵阵眼适性的佑希才拥有进入阴阳寮参议的资格,大家都对本该是巫女的佑希进入阴阳寮保持非常敌视的态度。
“唔……你们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
就在这个时候,斗的父亲来到了佑希的面前。
“总长大人……您可不能因为她是您的女儿,就让我们对怜月小姐有什么怀疑啊——”
除了作为神之巫女而知名以外,怜月的家族身份也十分重要,她的家族也是神社的大供奉之一,因为怀疑怜月而惹恼了金主,这对丘禾神社以后的发展也十分不利。
“佑希……你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是——”
“我问你,你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今天的父亲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不过即使这样,佑希也不会有半点屈服的意志,“后果我来承担……我一个人来承担!”
就在这个时候,阴阳寮也收到了关键的阵眼阴阳师藤泽失踪的消息。
【一个小时以前】
整个阴阳寮乱作了一锅粥。
没有人能想象地出来——阴世之门封印的解除,这将意味着什么——根据文献记载,这座城市已经有将近数百年没有开启过阴世之门了,是整个国家凝聚鬼气最为浓郁的地方。
在阴阳寮总长斗的安排下负责监视怜月的两名阴阳师,在式神的搜索下,最后被发现昏睡于一处树林中。
“晓悠还是没有消息吗?”这时的佑希不仅仅要担心怜月的踪迹,还要关照晓悠的安危。
那个笨蛋……明明都已经这样嘱咐过他了……这种非日常的委托她怎么干地了呢?就算有奈奈在身边撺掇,但晓悠不应该——
“总长大人!阴世之门的鬼气已经开始倾泻了……再不想想办法的话……”
“父……总、总长阁下!”
尽管佑希现在心乱如麻,但她也知道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需要她完成——
“四灵却邪阵的阵眼……请务必交由我来担任!”
佑希坚毅的目光让斗想起了很多回忆,比如儿时的自己,比如初遇时的她。
【现在】
佑希……
晓悠被夏奈拽着一路狂奔,终于赶到了正殿。
在这一路上,晓悠和夏奈之前曾接触过的青色鬼雾,已经弥散开来,正在将恐惧传播给每一位生者——祭典上的人们,完全失却了平时的矜持,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陷入一场混乱的群殴。
“杀了你……杀了你……”
“不要随便靠近那些雾气!”藤泽以及另外两名阴阳师抛出符咒张开了一道结界,将大家都保护起来。
“也就是说……那里也不是真正的阴世之门?”
在路上,藤泽解释了自己的发现。
“原本四灵却邪阵是为了镇住正殿之下古墓里的阴世之门本源,但鬼王借用了怜月阴阳术的连接法术牵线搭桥,制造了更多类似阴世之门作用的区域空间,即使四灵却邪阵镇住了阴世之门的本源,但也无法阻止其它传送空间溢出鬼气和夜鬼……这就好像盖了盖子、却被扎了很多洞的塑料瓶一样。”
“哎呀那种事情无所谓啊!”因为嫌弃藤泽走地太慢,夏奈不止拽着晓悠奔跑,连带着也拖起了藤泽,“别的你不用解释了……就说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我还没有说到问题的关键啊!”
藤泽超级讨厌自己说话被人打断的感觉,“最糟糕的是……四灵却邪阵在镇压封印阴世之门的时候,因为各地的阴世之门其实是连通起来的,最后会出现很多被封印而无处宣泄的鬼气向这边挤压的情况——”
“说重点!”夏奈完全不想听藤泽像个老学究一样解释个不停。
“原本来说、夜鬼生物……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没有办法控制阴阳师,因为阴阳师的阳气很重——但这只是对男性阴阳师来说的……”
“而如果四灵却邪阵的阵眼被鬼王控制……只要阵眼稍微改变体内的鬼气行迹——就能破坏掉整个国家,因为举行祭典,正在同时展开的四灵却邪封印阵……”
……
夏奈同学几乎要炸毛了。
“那你就说我们到了应该怎么做啊——”
“这种事情……”
藤泽正打算继续跟夏奈长篇大论一阵子,而当他看到正殿的状况时,不由完全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除了青色的浓雾以外,那些原本无法直接用肉眼察觉的夜鬼们,全都狂啸着在空中飞舞——而出现这种状况的唯一解释,那就是——
四灵却邪阵……已经破碎了。
正殿内不时闪过一道亮光,然后就看到各种古怪的文字在空中飘浮。
“来、来迟了吗……”
藤泽手里紧紧攥着符咒,身后保护着小珊和菊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