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儿带着泪的脸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摇了摇头清空自己的思绪,一边整理着装一边往暖厅走,宇儿已经安全离开,我也没了后顾之忧。远处杂乱的脚步声快速靠近,今晚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善宁宫,该当死罪!”
我捧着茶坐在主位上,看着大门被毫不温柔的推开,霜竹大叫着被押了进来。
“哼!本王竟不知道这善宁宫何时成了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了。”我没有看为首的那人,只是喝着茶水打量霜竹,还好,除了衣衫挣扎地有些凌乱他并没受伤,见到暖厅里只有我一人,他也顿时安静下来。
“下官潘励参见临亲王殿下!”为首的男子站着拱了拱手,不见丝毫恭敬,“下官只是奉命办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我冷哼一声,“见亲王不行跪拜之礼,这也是奉命么?原来三皇兄就是这么教导下属的?”
潘励站着不动,看着我的眼里几乎可以射出利刃来,我微笑着慢条斯理地说道:“大燕以法礼治国,对皇亲不敬者按罪当斩,就算潘大人立下大功,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你说三皇兄会不会为了一个谁都可以取代的下属与兄弟闹得不愉快呢?”
沉默了一会儿,原本站的笔直的人不甘不愿地跪了下去,我嘲讽地撇了撇嘴,还以为他多有能耐,原来和他那个□熏心的堂哥一样不长脑子,殷王连逼宫这等大逆不道的事都做得出来,还在意别的?向我这样手中无权的亲王听话就养着,不听话就圈禁了事,哪会因为这种事寒了部下的心。让这么一个蠢货来看着我,殷王对我未免也太放心了些。
男人跪下后我也不叫起,而是看了看押着霜竹的两人,冷声道:“霜公公乃本王贴身总管,就算是犯了事也是由本王亲自问罪,哪能轮到你们越俎代庖!”说着把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潘励依旧僵硬地跪着,见我满脸不悦又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只得对那两个士兵咬牙切齿地道:“放开霜公公!”
霜竹得到自由,赶紧拜倒行礼,我笑了笑,“行了,都起来吧。”
“新春佳节,潘大人不在家过节,亦没有去参加年宴,难不成是特意来陪本王的?”
“只是宫中出现了几个刺客罢了,下官奉命保护王爷的安全。”潘励冷笑一声,“只要今晚王爷呆在善宁宫中,自然无事。”
我不屑地撇撇嘴,当然会无事,殷王最多也只能翻起这么大的浪了。
“霜竹,再泡壶茶来。”估计等到亥时,事情就该结束了。
戌时才过了一半,守在门外的兵士就有些浮躁起来,我看了同样黑着脸的潘励一眼,不知是殷王小看了父皇还是他太过胸有成竹,竟然和他们只约定了半个时辰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潘励的脸越来越黑,这么冷的天,额头上竟冒出了大粒的汗珠。
我笑道:“潘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还怕三皇兄弃卒保帅不成?”
“闭嘴!”潘励猛地站起来,怒瞪着我,“王爷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
潘励在屋里转了几圈,突然盯着我狠狠地说道:“若是王爷败了,我就杀了你为我大哥报仇!一个亲王给我陪葬,也算是赚了!”
“大胆!”霜竹挡到我身前,厉声喝道:“你们别想伤到殿下一根头发!”
“哼!这可由不得你!”潘励一把推开霜竹就想过来抓我,我退后几步,看着霜竹拼了命一般跟潘励纠缠到一起,握了握右手,确认绑在手腕上的匕首和药粉都还在。
“大人!不好了!”门外一个禁军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外、外面……被包围了!”
潘励顿时停下了动作,却又马上反应过来,声音颤抖地厉害,“不!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霜竹一把推开潘励,啐了口冷笑道:“我看你们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也好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