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间,苦涩,无奈在心底泛滥开来,感受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痛苦袭来。
有无数根线穿过身体,提着线的,是别人,去做什么,从来不是自己可以决定,决定的人,是提着线的人。
是活着,在呼吸,心也在跳,可不能主宰自己人生的人,活着与死去有什么区别?
喻辰人想笑,笑自己的可悲,注定永无止尽的受制于人,却不知道这样木然的脸有没有笑出来。
辛夷楼突然有些后悔,觉得顺序错了,现在喻辰人被自己打到面目全非的脸看不出他痛苦的模样,如果是先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再把他揍的面目全非,那快意,一定会比现在更强烈,不过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更痛苦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喻辰人觉得自己是做出了笑的表情,笑罢了,毕恭毕敬的问:“辛老板,你想让我怎么做?”
没想到喻辰人这么快就恢复了冷静,辛夷楼觉得不尽兴,反问道:“你猜?”
“一切听从辛老板安排。”
辛夷楼等的就是这句话,无比恶毒的说:“我早知道你一定比女人更猛烈,没想到你七岁就被人上,亏你还装模作样的说从来不被人压,就你这德行还装高贵?也只有那帮想玩玩你的人装出相信而已,你快二十七岁了吧,这么多年,应该很懂怎样取悦上你的人吧?本来想着今天有时间的话就给你机会讨好我,不过你现在这副德行,跪在我面前抱着我腿求我我也不愿碰你一下,给你五天的时间,把所有事都处理好,让蓝政离开,让你的脸尽可能的看上去像没被施暴过,这么久没见那个聋哑老头,我就让你见他好了。”
喻辰人一直以为现在的自己已经麻木到忘记了过去,就算想起过去的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波澜,只是现在,往事被人提起,内心还是生出恐惧,缝隙大小的眼睛看到身影模糊的辛夷楼,仿若成了恶鬼,喻辰人很清楚,从现在开始,辛夷楼就成了替代那个人的存在,倒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原来自己,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迈动分毫,喻辰人想笑自己的无能,可是真的笑不出来,心已经被恐惧占满,源源不断的涌出怯意,喻辰人知道,眼前的这个辛夷楼,一定还不如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至少是因为爱自己才会强占自己的身体,可是这个男人,是因为恨,喻辰人想逃,不想再过受制于人,沦为□之臣的日子,可是当辛夷楼说着“聋哑老头”,用的语气居然和对自己的语
气如出一辙,一模一样的嫌弃厌恶,内心的怯意被怒火代替,就像辛夷楼说自己没资格挑衅他一样,他也没资格用这样的口气说爷爷,这也让喻辰人明白,自己不能逃,只能听命与辛夷楼,因为爷爷,比什么都重要。
“喻喜成。”喻辰人说。
辛夷楼不明白的皱眉:“什么?”
“你说的那个老人,我的爷爷,叫喻喜成。”
辛夷楼冷嗤一声:“我管他叫什么,现在你给我滚出我的公司,五天后联系上我带你去见他。”
“不要在我的爷爷面前说他是“聋哑老头”,他懂唇语。”
“喻辰人,你是在警告还是在威胁?”
喻辰人低下头,感到无比的悲哀:“都不是,我是在求辛老板。”
“那就得做到让我高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有多丑,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出去。”辛夷楼嫌弃之极,看都不再看喻辰人一眼,走向办公位。
喻辰人努力去忽略悲哀绝望的情绪,让自己的心情像这几年一样,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戴起墨镜,墨镜卡在肿的老高的脸上,倒像陷进皮肉里,真痛,足以让人生不如死的痛,喻辰人想着,走了出去。
何苏有文件要交给老板,知道喻辰人正在老板的办公室,就站在门外和王红说话。
王红很清楚面上正经斯文的何苏实质上倒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对何苏总是爱理不理,应付的回两句就不再同他说话。
看着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喻辰人,何苏愣住了,这还是刚才被自己领进办公室的男人吗?一张脸硬生生的快赶上一张半的脸大,虽然没看到过喻辰人真实全貌的模样,何苏还是止不住的心疼,老板啊,你不懂怜香惜玉也就罢了,这样的货色,都已经是绝世容颜了,你怎么还忍心下手呢?怎么可以对脸下手呢?用身体发泄不就好了。
这一秒,何苏在心里忏悔了,真不该让老板握着这个把柄,这才第一天,喻辰人都遭到这样的对待,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这样的人要是被折磨死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哭死。
到了车库,喻辰人坐在哈雷上,不能回公寓,因为蓝政会在,不能让蓝政看到被打成这样的自己,等消肿了,再安排他离开吧。
恍惚见,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年少靠坐在墙边,微垂着脸,冷傲不屈的模样,喻辰人认出了他是谁,是蓝政,少年蓝政慢慢的抬起眼看向自己,他的眼里是冰冷的疏离,可是他看到自己时,突然咧着嘴傻笑起来,然后一下就长大了,有些严肃认真的皱着眉头,握着笔,便条上出现俊秀飘逸的字,“如果你不在食物也没少的话,我觉得我会伤心的”,然后看着熟睡在床的自己,又咧着嘴傻笑开来,与小时候的他一下重叠,成了模糊的映像,眼前的画面突然转变成另一幅画面,氤氲的热气隔着贴在沙锅的便条,水蓝色飘逸的字变得模糊。
喻辰人觉得脑袋变得好乱,浑噩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