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会长办公室:
曲墨寒给秦梓砚倒了杯水,没有坐回自己的位置,而是站在秦梓砚身后,两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安抚着,低头看秦梓砚将水喝完,即使秦梓砚现在平安无事,他仍感到心有余悸。
“墨寒,教练车被人动了手脚。”
曲墨寒清楚地记得接到秦梓砚电话时的情景,他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等着秦梓砚练完车后一起去吃晚饭,突然接到秦梓砚的电话,电话里秦梓砚非常冷静地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
曲墨寒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只觉得浑身冰凉,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秦子言,三个月前秦梓砚还是秦子言,正是一场车祸夺走了秦子言的生命,他无法想象秦梓砚是用什么心情来给他打这个电话。
秦梓砚感到搭在肩头的双手不断收紧,放下手中的纸杯,抬手轻轻覆在曲墨寒的手背上,朝曲墨寒笑了笑,他知道今天的事把这群朋友给吓坏了,黎昕到现在还在对着萧宁和叶智辰碎碎念。
此时一名学生会成员走了进来,对曲墨寒道:“会长,查清楚了,那名教练在混乱造成时就离开了学校,有人看到他在出校门后上了一辆车,那辆车提前等候在那,我们调查过监控,情况属实。”
曲墨寒朝那名学生会成员点了点头,学生会成员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次奥,那个人渣看来有备而来,这一切早就设计好了。”黎昕愤怒难平,“什么仇什么怨?如此针对一个无辜的学生,简直丧心病狂,让我逮到他,一定要让他尝尝车子失控的感觉。”
秦梓砚低头用指腹摩挲着纸杯:“他是被人收买了,大概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
黎昕整张脸皱到了一起,看着秦梓砚道:“你整天和我们在一起,哪来的深仇大恨?那人明显想要你的命,我、智辰和萧宁都是普通大学生,非要说你身边有什么特殊的人,那也只有曲会长了。”
黎昕难得勇气十足,毫不畏惧曲墨寒冰冷的视线,抬起头直直地瞪视着曲墨寒。
秦梓砚好笑地拉拉曲墨寒的袖子,示意对方收敛一点:“这件事不能说和墨寒无关,但应该不是墨寒以前的仇人,若真是这样,干嘛要等到现在才动手?我大概知道是谁……”
秦梓砚顿了顿道:“唐之恒的母亲。”
“卧槽!”黎昕拍案而起,“怎么把那只母夜叉给忘记了?我就说怎么那么奇怪,当初在医院时,一副恨不得把我们切吧切吧剁了的模样,曲会长的报告书和处分书出来后,母夜叉对我们的仇恨值都拉到满值了,前几天我还担心母夜叉会不会趁机报复,结果愣是太平了这么多天。”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我在学校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注视下,根本无需调查,他们只需找机会动手脚就行,如果今天盛老师没有及时出现,而我直接连人带车掉进了河里,大家估计也会以为是我自己开车失误,根本不会想到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教练最多被开除。”
学车时磕磕碰碰时有发生,而他是教练不在身边时发生意外事故,说起来就是他新手上路,而教练因为私事没有尽到该有的职责,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绝对不会有人想到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曲墨寒阻止他人报警也是以防万一,如果这件事真是唐母所为,一旦教练车离开他和曲墨寒的视线范围,等于是证据都将被顷刻湮灭,恐怕唐母这辈子都想不到,半路会杀出一个盛轩凌。
说起来盛轩凌怎么会刚巧出现在哪里?那里是练车场,绝不允许外人进入。
秦梓砚转头看向沉默的盛轩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与曲墨寒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得想起车祸那天,盛轩凌打给他的那个电话,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个月,盛轩凌的精神也没起初那般颓废。
“今天多亏了盛老师。”秦梓砚笑着道。
盛轩凌定定地看着秦梓砚,半晌才淡淡地道:“凑巧!”
秦梓砚沉默,盛轩凌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不想说的话,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找,谁会无缘无故开车跑到练车场去?可是若说不是凑巧,盛轩凌总不至于这般神通广大,知道他今天要出事吧?
“走吧,先带你去吃饭。”曲墨寒扣住秦梓砚的双臂,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
曲墨寒话音刚落,大家都站起了身,黎昕推着叶智辰的肩膀往外走。
秦梓砚朝曲墨寒点点头,看向走到门口的盛轩凌,想到盛轩凌的车这会儿估计已被梁子誉拖走了,便道:“盛老师,您的车已经让人送去修理,要不要先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再让墨寒送您回去?”
盛轩凌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着秦梓砚,淡漠地摇头:“不用!”
秦梓砚转头和曲墨寒对视一眼,再回头时已经看不到盛轩凌的身影,道:“我们走吧。”
走出办公室,黎昕和叶智辰走在前头,两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讨论这件事,萧宁一个人沉默地跟在后头,秦梓砚注视着萧宁的背影,今天的萧宁比以往更加沉默,尤其是盛轩凌出现之后。
秦梓砚忽然想起萧宁看盛轩凌的眼神,那眼神中饱含着令他不解的复杂感情,还有一种淡淡的——迷恋,记得开学第一天遇到萧宁时,问萧宁为什么要留在音乐社,萧宁的眼神也是这般复杂。
当时秦梓砚以为萧宁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再追问,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
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