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是去伤寒用的,那可还是缺了一副甘草。”
听到这个药名,子扬才想起方才所报的药材的确是差了一样,那是惠娘曾与他叮嘱过的。
“阁下,您的药怕是没有地方煎了吧。”老头又开了口,“不如在我这儿煎了,你带回去,如何?”
子扬看着眼前的老头,竟一时应不上话来。自己是拿了剑在指着他,他还怎能这样淡定?
子扬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本就是医病救人的郎中,阁下今日来是来抓药,又不是来取我的性命,我又何必与阁下过不去呢?”
听了这话,子扬点了点头,他死死盯着老头,怕他作什么手脚。他看着那老头拿起包药的纸,缓缓往旁边的锅里倒下去。
药味已弥漫在了空气之中,围绕着子扬飘开。
确实是这个气味。
“这副药不消半个时辰便能煮好,”老头居然淡淡地笑了一下,“客官的剑……可以放下了吧?”
子扬没有听他的话,依然将剑头直直地指着那老头。
“算了,不放也罢,”老头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我真与你们皇族的人有缘了……”
付子扬一愣。
眼前这个老头竟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自己已不便多问了。
水已渐渐沸腾了起来,两人不再说话,屋里只剩了那朦胧的光影,还有那浓烈的药味。
“药煎好了,”老头笑了笑,“我盛了给你带走吧。”
子扬一把夺过了药罐,向门外跑去。他已无暇停留。
允业,我取到药了!
等我回来!
子扬翻身上了马,向镇外跑去。
那药店的店门关上了,灯也暗了下来。
这样一个寂静的夜,万籁俱寂,却空余那马蹄声在街道上响着。那马蹄是那样有力、均匀,就如同胜利的战鼓那般,击打着子扬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在评的前面加上“好看”两字,我最爱这两字了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好看就不用加了
{挖鼻}ing..
☆、义父
8、义父
正是夜晚,京城的郊外,吹着一阵阵的凉风,没有长出树叶的枝干随着这风摇摆着,发出瑟瑟的响声。
一阵马鸣打破了这寂静的夜空,一个黑影翻身下了马,往这密林的深处走去。
来人正是当朝太尉何训之,他是来等人的。。
子时还未到,他踌躇不安地来回踱步。
鸦雀叫了起来,何训之听到了那树枝间的动静。
约定的时辰已到。
何训之往头顶上望去,高声喊了一句。
“出来吧。”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高处跃了下来,身轻如燕,稳稳地落在了何训之的背后。
何训之一回头,对眼前的身影打量着。
来人扯下了蒙头的黑布,单膝跪下。
“小女何瑶拜见何大人。”
“何瑶?”何训之冷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个名字呢!你现在不是叫齐英么?”
何训之向着齐英逼近几步,“怎么样?当了那小畜生的女人,感觉如何?”
齐英默不作声。
自宫变那日起,已过了十五日。这十五日里,齐英的身份可谓是翻天覆地。她从一个永昌王府的小小女婢,竟摇身一变,成了皇帝最贴心的侍妾。
也难怪这何训之多疑了。
齐英本是何训之抚养大的,她唤何训之的时候,便是用了“义父”二字。何训之对她确是有养育之恩。她分明记得她那凄惨的幼年——流落街头,久无居所,无依无靠,衣食无着。若不是何训之相救,她怕是早就沦为街边的饿死鬼了。
既是有恩,便是要报。如今,义父安排自己在郑屹之的身边,做他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