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孜又简单内视了自身体内筋脉的受损程度,惊恐的发现,自己全身数百条纤细如发丝的细小筋脉,多数已然崩溃断裂。
仅剩下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十二经别等数十条主筋脉,也都强不到哪去,其中八条主经脉已经处于藕断丝连的半崩溃状态,其他经脉则似断非断,离彻底断裂也不远了。
爷们拼了!
自己百般的苦都吃了,眼看离成丹只差临门一脚,李孜那肯甘心失败,随即闭上双眼,猛地一催丹田中余下不多的能量,将其全部通过碧绿色气旋中转化成精纯的气血,再经由脆弱不堪,危如累卵的主经脉一股脑输入到大脑,以保持最后凝丹的那一刻,自己的头脑清明。
跟着他握住上品元气豆的左手,又紧了紧,硬是将这颗元气豆内仅存的一点元气全部榨干,保证最后输送元气至炼丹炉的过程中能够稳定如一。
双目闭阖,鼻观心,心绪尽量平静,不作他想,李孜敏锐地感受并控制着丹炉内,三十七种药液一点点地融合成丹。
…………
三分之一柱香过后,他最终成功了。
他这是在拿生命炼丹。
一个初期内炼士成功炼制出四星固本培元丹。
然而无人为他喝彩叫好,也没有掌声。
李孜并不在意,他为自己感到骄傲,老院长的救命大恩终于得报,人情债,这块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在这一刻也落了地。
“成功了!四星丹药炼制成功了,哥……”
此时的李孜,精神上和ròu_tǐ上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松开,支撑他的信念消失。
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浑身湿透,头上豆粒大的冷汗簌簌往下落,声音有气无力,越来越小听不真切,随之眼前一黑,倒在床上,人就晕厥了过去。
在他摊开的左手掌心,一颗已经变的灰白,黯淡无光的小石子上品元气豆,从他掌心掉落。
屋外。
一轮圆月高悬夜空,繁星点点,皎洁柔和的月光撒落在众人的身上,身边不时传出脆脆的虫鸣声,倘若再来上一杯清茶,无疑是个赏月的好日子。
可是在李孜的房门外苦候了近七个时辰的梅玉明,秦茹茵,胡花花,何文斌,孙大胜,张疯子,张峰一干小伙伴,一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再不似五个时辰前那般淡定的模样。
就连老成持重的肖老头和梅擎天亦是眉头紧锁,神色分外凝重,似乎预感到自己这一次恐怕是赌输了。
“张峰,你说的六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怎么还不见房里有动静呀?”历来对李孜信心满满的梅玉明最先沉不住气了,走到张峰跟前问道,目光却始终不离房门。
张峰苦笑道:“这个我哪能知道啊,人家宫廷药师名满全国,整个久恒帝国就这么一位,可见炼丹水平之高。”
他的言外之意,炼丹技艺越高,自然炼丹耗时就越短暂,李孜水平不及对方,炼丹时间肯定就会向后延长。
闻言,孙大胜和张疯子几人纷纷点头,同意是这么个理,熟练生巧嘛,新手炼丹师比不上前辈很正常。
然而秦茹茵并不赞同这个说法,“炼丹水平高低,我们暂且不论,我就请教肖院长,请问一颗上品元气豆,在不间断消耗的情况下,最多能维持多久的元气供应?”
事关李孜的安危和数千中品元气豆的损失,梅玉明这时已经顾不上跟秦茹茵斗嘴了,接口道:“小孜孜曾说过,以他目前境界所储存的全部元气,炼丹能够达到的最大极限,就是三星丹药。
据他自己称,炼制一炉驻颜丹大约耗时三个时辰左右,但是现在都过去七个时辰了,房间里还不见任何动静,按道理说,不管炼制固本培无丹成没成功,他也应该出来给我们通声气啊?”
梅擎天和肖老头对视一肯,脸上的凝重之色更甚,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对李孜的炼丹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一心想的便是李孜不要出事才好。
“一颗上品元气豆,顶多可以支持一名初期内炼三个时辰的不间断元气消耗,绝不可能再多了。”肖老头语气沉重。
“三加三等于六,那多出来的一个时辰岂不是……”众人中算数最优秀的孙大胜,掰着粗大的指头说。
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有心思去取笑他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胡花花脚下使劲踢了孙大胜一脚,朝当场就快要急哭了,眼眶红红的,噙着泪水的梅玉明努了努嘴。
跟着何文斌,张疯子又朝他各补了一脚。
“哎哟!”孙大胜惨叫一声,瞪向没轻没重的罪魁祸手胡花花,然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伤心的梅玉明,憋在口里的话没说出来。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立刻闯进去?大家倒是快拿个主意啊!”
由于秦茹茵脸上戴着一面青面獠牙的兽皮面具,大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她急切又带关心的口吻中能清楚的听出来,她也是真着急了。
“走,我们现在就闯进去!”伤心中的梅玉明心急火燎的催促说,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红红的眼眶划落。
此言一出,大家看怪物一样瞅着她和秦茹茵,搞不懂一向不和,见面就吵的二女,今天难道吃错药了?居然有意见同一的时候,实在是搞不懂。
“等等!”肖老头和梅擎天同声制止道。
“我们不妨先隔着门问一问里面的情况。”众人中还是肖老头和梅擎天最沉得住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