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的耳机放在那里,苟邑手贱偷偷拿起来听是什么音乐,里面传来日本和尚念经的声音。正听的发毛,萧月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幽幽地说:“好听么?……《法华经》。”
苟邑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还给他,低头认错说:“大师我再也不敢了。”
不过苟邑在后来被学弟给摆了一道闹伤心的时候却意外地领受过萧月见的情。
当时那件事情闹的很大,风言风语的,连一向对八卦时事绝缘的萧月见也在课堂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后面的女生绘声绘色讲诉这番现代版陈世美和男版秦香莲的传闻。
俩姑娘把各自的版本拼凑到一起又加工完善故事之后就津津有味地评论起来,有说这个贱的,有说那个贱的。
萧月见突然站起来拎起包半眯着眼梦游一样走出去。
俩姑娘眼睁睁目送他离去,彼此对了下眼色。
a说:“怎么办?是被我们吵醒了换地方睡觉去了么?”
b说:“……应该是饿了找血去吸了吧。”
萧月见没有去吸血。他回到2寝室,发现苟邑一个人侧躺在床上,脸冲着墙,只留给这个世界一个孤绝的背影,拒绝一切怜悯及帮助的姿态。
萧月见,很少帅气地脱了t恤,往自己床上一倒,然后就呼吸均匀地开始睡什么的。
一觉醒来,他□着上半身下了床,发现苟邑还是原来那个姿势,死了一般。
萧月见很帅气地喝了口水,擦擦从嘴角流下的液体,靠在桌边突然说话:“印度教的灵性四句话: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对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不管事情开始于哪个时刻,都是对的时刻;已经结束的,已经结束了。”
说完这近乎自语的话之后,萧月见又低声念诵了一段心经什么的。
苟邑实在不能挺尸了,带着浓重的鼻音从床上爬起来,用肿得桃子一样的眼睛看着萧月见说:“我还没死呢,你超度啥呢!”
不管怎么说苟邑算是开始打算同这个世界媾和了。
萧月见虽然熟读宗教心理方面的书籍,可是他看上去冷冰冰的并不是个好的心理医生苗子,甚至不是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所以他的博学深思似乎并没有在2寝室里找到信众,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一直保持着冷艳高贵不可亲近的形象,除了帅就是帅,乏善可陈。
然而,最终确立他一代宗师地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事情发生在暑假之前的一个月,凡是吃食堂饭成熟的孩子们都知道这一个月意味着什么——很多人一年就指望这几天学点习啥的。
于是邵浪也收了心了;陶晋也从游戏里暂时退隐了;万福河减少了一份打工;连苟邑都顾不上暗恋什么的了——整个2寝的人投入到考试月的巨大洪流里,临阵磨枪不快有光。
只有萧月见还算平静,偶尔看点书也不十分刻苦,晚上溜到走廊复习的人群里永远没有他的身影。
然而寝众们还是疑心他留了一手,因为不止一个人看到在最靠里面属于他的柜子里似乎藏了什么东西,他每次打开都两眼有神地看着,口中念念有词。
也许是考试资料或者别的什么,大家心照不宣地想。
同时觉得他有点不够意思,如果有内部资料什么的怎么也应该惠及周边什么的。
最后还是邵浪对考试实在没把握,见萧月见老神在在对比强烈,心态失衡之下就旁敲侧击地当着他的面说问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通过考试的。
萧月见沉默了下,然后说:“法子倒是有一个,如果你很想试一下的话我可以帮你。”
邵浪眼睛都亮了,整个人焕发出久违的天真,就像是见到主人手里的猫罐头一样瞬间就萌系了。
“萧少!如果你能帮我把这一科过去的话,我是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的——我请你去酒吧喝酒~”不惜利诱。
萧月见不为所动淡然说:“这个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
邵浪猛点头,“我会努力的。”
萧月见终于带他到那个神秘的柜子面前,却有几分犹豫,“我不知道你能参悟多少。”
邵浪就又是一顿许诺保证,“——你放心我也不会和别人说的。咱们自家人,肥水不落外人田。”
萧月见终于最后打开了柜子,邵浪兴致勃勃地等待那份期盼中的内参试卷什么的,结果他看到的是——
一张纸条,写着“考试必过大神尊位”。
前面的空间还有两个苹果几个枣子什么的供奉。
邵浪o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月见在他身后幽幽地说:“你要相信信念的力量。”
邵浪啥也没说,拜了两拜,又供上自己爱吃的柿子和香蕉各一枚,然后低头走了。
此后邵浪不止一次地感慨萧月见不是人,是神,干的都不是人事。
然而,属于萧月见的神话仍旧在继续。
某一天考试的时候,一位监考教师在讲台上坐着,无聊地看报纸挖鼻孔翻手机玩,突然用余光发现一名男生鬼鬼祟祟的,一只手在上面写字,另一只手在下面动,嘴唇小幅度微不可闻地蠕动着,似乎还念念有词。
老师想,这肯定是在作弊!难得这个男生长得像个技术宅优等生的样子居然考试作弊!
出于对本职工作的负责,以及不能辜负自己“四大名捕”的荣誉称号,该老师于是不动声色挪动过去打算人赃并获给男生一个记过的机会。
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