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女人的心思有多难猜吗?她以为那是你写的你拍的,找我来对质了。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我推了她一下。”
何奇露出一副完全无法相信的样子,大声质问道:“我和你?”杜为礼还没回答,他又自己回答了:“开什么玩笑?!我和你我还娶她?”
一边听着的邓思承脸色白了又白红了又红,这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来反而救他于尴尬的境地,他走到一边听宋家瑜翻来覆去的指责谩骂,然后习以为常地挂了电话。
何奇走过去,和邓思承握了握手,“刚才对不住。真的很谢谢你,把我老婆送过来。”
邓思承笑道:“为礼送来的,我只是过来看一下。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医院这边我比较熟。”
何奇勉强笑道:“很感谢。”
邓思承又转向杜为礼:“你情绪还可以吗?回家休息一下吧。”
“不了。”杜为礼摇头,“还是等嫂子醒过来,你先回去吧。”
邓思承也没有客气,点点头,过去和医生交代了几句,过来又安慰了两人几句,转身回去了。杜为礼和何奇两个人坐在icu外面,低声说几句话,更多的是沉默。何奇是真的伤心过头,刚才几句话好像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现在瘫在长椅上连动也不想动,疲惫得不想说话,心里乱如麻,又不知道该去责怪谁。
直接原因是杜为礼,可是赵明艳也有错,更何况杜为礼的精神状况何奇清楚的很,表面上看不出,实际上他对阿深去世这件事很在意,何奇当然也不舍得再去刺激他。
杜为礼闭着眼睛靠在那,困倦一阵阵袭来,可是脑子却清醒的很,他在思考,等赵明艳清醒过来,该怎么说才能取得原谅。
可事实是他的思考完全没有意义。第二天赵明艳醒过来,得知这个消息又晕了过去,生命状况一度又濒临崩溃,邓思承一大早又来了医院,脸色青郁,显然也是根本没睡好,却在得到消息后立马过来跟着忙前忙后。
杜为礼相当感动,把邓思承之前给他预交学费的卡还给了他,他不肯要,拉下了脸。杜为礼心里愈发感激,直觉得自己能交上这样的朋友一定是老天终于意识到对他的不公平,现在反过来眷顾他了。
下午的时候赵明艳的情况稳定了下来,邓思承有事又走了。一夜无眠的两人在病房外打盹,这时候过来了一个女人,icu的主任亲自出来打了招呼,杜为礼和何奇不认识她,也没多注意,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过来看望了赵明艳,还和几位医生熟稔地攀谈了起来。
聊了一会,女人向他们俩走来,礼貌地问道:“请问哪位是何奇何先生。”
何奇站起来应了,女人伸手和他交握,得体地笑着:“我是邓思承的未婚妻,他下午开会,我代他来看看病人。”
何奇有点莫名,但还是感谢地笑了:“谢谢。她情况好多了,麻烦您了。”
女人露出不介意的笑容:“没事,应该的。我叫宋家瑜,叫名字就可以了。”
杜为礼歪在一边看何奇僵着脸应付这个女人,上下打量起久闻盛名的邓思承的未婚妻。女人显然已经不年轻了,但脸上的脂粉掩饰却不重,露出些许岁月的痕迹,反而有一种成熟的气质,就妆容方面看毫不做作。一身打扮不算时尚,却完全可以看出官宦人家的出身,得体庄重到让人都不敢不用敬语和她讲话。
杜为礼也起身打了个招呼,宋家瑜十分友好,看上去显然是并不知道杜为礼和邓思承的联系。她坐下来安慰了何奇几句,语气温柔语调平缓,然后又说到了邓思承。
果不其然,说着说着问起了何奇和邓思承的交情,何奇自然毫不知情,杜为礼在旁边帮腔,一边点了点他的背,两人之间默契足够,他也听得出杜为礼在帮忙圆场,顺着说了几句,没露出什么马脚。
宋家瑜走得时候又去看了赵明艳,和两人道别的时候,她看了杜为礼一会,突然说了句:“杜先生长得很漂亮,一晚上没睡也比我这精心打扮的出彩。”
杜为礼觉得这话不仅嚣张还无礼,心里很不悦,脸色有点挂不住,但在女人面前也不能失礼,况且他再也不想和女人吵架了,就敷衍着回了一句:“您说笑了,我一晚上没洗又脏又臭的,呵呵。”
宋家瑜笑了笑,又说:“方便给个电话吗?也好方便问问病人的情况。”
他和何奇皆是一怔,要电话也应该要何奇的吧。他已经很不耐烦了,推脱说:“我刚回国,还没来得及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