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思承兢兢业业了一礼拜招待好了德国过来的团,送走还算高兴的客人们,又接到了任务,出差去s市参加江浙沪三省侨联联合举办的侨资办学研讨会。
他有点累,但没有拒绝安排,心里像明镜一般透亮,几个比较重要的活交给他,明显也是重视他的意思,领导有意无意好几次在例会上点名表扬了他工作漂亮,这其中的真心假意,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中间间隔只有三天。礼拜五晚上宋家瑜有事,给他打了电话不来了。邓思承乐得清闲,去酒吧坐了一会放放松,还没到11点就回家了。
快要睡觉的时候接到副主席的电话。
副主席在那头语重心长地和邓思承说:“这次去s市机会难得,去四天,第一天下午开个会,剩下三天s市侨联都会招待你们。我和省里打招呼了,人家说了你可以带个家属去。s市地方漂亮,你和家瑜去走走挺好。”
邓思承听话地应了,说是明天问问未婚妻。副主席那头笑得很宽慰,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盖上被子蒙住眼睛,疲惫和压力铺天盖地卷来。很累,不止是无休止的工作,大学时候不知道被谁欺骗,都说公务员工作清闲,要做得好照样累到虚脱。而且来自宋家瑜家庭的隐形监视,以及整个市政府几千只眼睛投射到他身上不同的目光,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做人随性随便惯了,一向没有太大的追求也没有特别的喜好,答应娶宋家瑜不过是一种妥协,虽然心里不那么愿意也就那么做了,没有什么可以后悔或者惆怅的。
可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活了30多年,都没有看清楚,一旦娶了宋家瑜,迎接他的将是铺天盖地向他袭来的一张网。
这种年纪追悔自己对人生大事的随意,未免显得有些可笑。
第二天周末,邓思承睡到中午才起,平时很少赖床,但这礼拜太过劳累,他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刚起床就接到宋家瑜的电话,说是下礼拜要出国一趟,邓思承立刻接上说自己被安排去s市出差,宋家瑜好像是特别满意这样的安排,也不用放着邓思承在家里再和之前那谁谁谁勾搭,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邓思承也是长出一口气,心里放松下来。
中午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杜为礼的声音在那头显得意外年轻:“邓先生,今天有空么?下午下海吧,一礼拜没练了。”
邓思承揉揉还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回绝道:“今天很累,还是算了吧。”
杜为礼竟然有些沮丧:“啊?……今天天气很好啊,这破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太阳有风。”
“实在不好意思,我最近工作有些忙。”
“没事没事,也不能影响工作。可是你这样一礼拜一次都忘光了几乎没有什么效果的,上次教的你还记得吗?”
邓思承沉默了一会儿,老实答道:“记得不多了。”
那端也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解决办法,一边喃喃道:“要不再下礼拜?”
“我……下礼拜二要出差,回来也是周末了,估计……也没时间吧。”
“要出差?去哪啊”
邓思承显然已经习惯了杜为礼冒失的询问:“s市,去开会。”
“当官的嘛……嘿嘿……”杜为礼狡黠地笑笑,打趣道,“你们这种单位,说说开会出差,其实就是公费旅游吧?能带家属的话把你老婆也带去了吧。”
邓思承被他的口无遮拦逗笑,说道:“能带,但是她有事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