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做些什么,那姑娘便迅速地转身跑掉了。
少年通体一阵恶寒,李煜带着一脸“汝自作孽不可活”的表情走上前来假惺惺的拍了拍少年单薄僵硬的肩膀,故作好心的叹了口气。
恶心讶然过后,无殇反而有些冷静下来,疑惑自己之前为何那样偏激。以前好歹读书不少,不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对于女子还总是温文有礼的,眼下却为何……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便将疑惑的眼光投向了站在身边的人,“为什么?”话脱口而出。
那人如通晓读心术般,微微笑着,走得更近,道,“因为她趴在我怀里,因为她拉住我的袖口,因为她腻在我身边,因为你看不惯这一切,因为……你在吃味。寒色——吾妃。”
无殇断定那人用了什么幻术,不然为何这声音听起来如此魔魅,足让自己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才从懵忡间缓缓回过神来。
“你胡说些什么!这又不是在宫中……唔……”
第二十七笺 以毒为茶
自春来,绿愁红,
芳心是事可可。
朕相随,莫相躲,
免使光阴虚过。
“你胡说些什么!这又不是在宫中……唔……”少年话未说完便被捂住嘴拖进身后的屋子。抬头只看见那人上扬的嘴角噙着坏笑,却是好看到刺眼,令自己挥出的拳硬生生的停在半空。
屋外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无殇哀叹了一声,“她,又回来了啊……”
李煜一手紧紧搂住少年禁锢住他的行为,一手似有似无的用指尖在少年双唇上慢慢摩挲着,很有些调戏的意味,吃准了他怕又被赵家小姐纠缠不休这一点。
无殇很不快的扭扭身子,示意那人放手,却不知被误解成了什么,被拥得更紧,甚至连那头顶的呼吸声,在耳力极佳的自己听来,也变了急重。
山中长大的少年有种动物般的本能,不觉慌了起来。
而皇帝大人因为将怀中人搂得太紧,那一股股的桃木清香缓缓飘来,从鼻腔进入脑髓,顿时失了神。
无殇猛的一挣,倒脱出身来,只可惜力道没用好,那人也猝不及防——只听哐铛铛的几声,两个武功绝顶却满心慌张的人,一个撞向木门,一个磕在墙上。
这么大的声响饶是痴肥的赵家千金也不会错过了去,无殇刚拍干净了衣衫下摆,就见一大团火红色的云雾兜头罩脑的扑将上来,瞬间便眼前无光了。
黑暗下赵琥禄小姐递来一块不明织物,“这个……窦公子,是小女子的一片真心,你要收好哦!”
无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的牵起嘴角,那么皮笑肉不笑一下,只好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快走吧。让人看见你一个姑娘家这样,成何体统?”
“啊……公子……你,你这是怜惜奴家么?琥禄好高兴哦!”那一大团火烧云好容易退开去,却仍是一步三回头,依稀辨得出是翘着兰花指,抛着媚眼,留着鼻涕地离去了。
见李煜也将眼光投过来,无殇皱着眉头,慢慢展开手中的红丝绢,只见上面绣着一座黑色的城门,虽然绣工精美,却不知所以。不过看那针脚,是下了功夫的,好歹也算是位女红超群的贤惠姑娘。
于是无殇团起手帕塞进怀里,疾步追上那赵家千金,朗声道,“多谢了,赵小姐,你手艺很好。”
云雾顿时破涕为笑,“什么啊,窦公子不用和我客气~哎呀呀,多亏了葳蕤的手艺……啊,我胡说什么,啊哈,哈哈,窦公子,小女子先走了。”
少年愣在原地,再次被此女人的强大所折服。
李煜走上前来,默默地摸了摸少年柔软的黑发,只当他为那一无是处的女人而失望,全然不懂各中奥妙。
然而落无殇知道,自己晚上,是不用再为那毒龙胆跑一回了。
孰料,第二日。
酒筵上那浪峰蛟赵志士向众人突然宣布:“小女已心有所属,她是赵某的掌上明珠,所以择婿之事由我们琥禄定夺。其他的诸位英才,赵某也欢迎各位加入我们瀚潮门!”
此时座下一片哗然,这人分明是想增加麾下人才,借此扩大其势力。然而,在座谁人不想成为赵家的女婿,南唐首富的唯一继承人,而甘愿成为瀚潮门门下的一名小卒呢?
“那人是谁?我们不服!”这便立刻就有人叫嚣了。
落无殇突然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于是不着声色的退后了两步。赵琥禄却不知从何处突然扑了出来,一把挽住了他的右臂。欢快道,“爹爹!就是他!”
赵志士眼中神色诡异,“是他?那你说说,他叫什么?”
“窦倪宛啊。”
“什么?”赵老爷瞬间变了脸色,“逗我玩?琥禄,婚姻大事可不是开玩笑啊!”
赵家小姐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不是啊,爹,不是窦我宛,是窦倪宛。”
“什么关头了你还逗我玩?!琥禄你好好和爹说,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不不……真的就是他么!窦倪宛啊!”赵小姐见气氛瞬间阴沉,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知道拼命的摇头。
这会儿,赵志士便真真正正的阴沉了脸色,不快道,“你敢逗我玩?!”
“哇——”赵琥禄终于哭出声来,气壮山河地跺了跺脚,在旁人的小声议论和嘲笑声中跑开。
李煜用扇角有一下没一下的磕在手心中,摆明了要旁观这出闹剧如何收场。而不明白其中为何出了差错的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