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晏睢自己也不大明白这般看人到底有什么意思,可孟渟在他的视线之内,他就想这么看着,他眼中心里都溢满了他自己都觉不出深浅的柔情。
晏睢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十一点了,他带着孟渟回楼上,这就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他勾起唇无奈笑笑,然后俯身在孟渟额头落下一个轻吻,“你先睡,我一会儿回来。”
他的唇略略抬起,并未这般离开,又落在了孟渟温度略高的唇上,比之前停留得还要久些。
“晚安。”
晏睢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换回了日常的黑色西服,他们的门外只有赵兵守着,他看到晏睢出来,退后一步,等着晏睢的吩咐。
“带路。”
赵兵点点头,走在了前面。
楼下客厅里的舞会还未完全结束,可晏睢也没打算再去,他要让赵兵给他带路的不是其他地方,就在晏宅里。
明日他就要带着孟渟离开一个星期,有些该问的事情,宜早不宜迟,如此晏睢才舍得从房里出来,而不是搂着洗干净香喷喷的人睡觉。
晏睢书房隔壁房间的门打开,却还有一条陡些的木制楼梯,他们下到了一楼,又继续下到地下室,一盏盏灯亮起,赵兵依旧走在前面,晏睢款步跟上。
晏宅地下的空间相当大,走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到有一个保镖守着的房间前。
“打开。”晏睢脸上的暖色在他说这话之后彻底散个干净,那眼中渐渐多了些寒霜。
“是,”保镖点头转过身,输入了密码,然后才将门打开了。
里面漆黑无一点儿光线透进,在外面的赵兵将灯按开,里面的人闭上眼睛,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能眯眼看人,然后就也看到坐在房间唯一椅子上的晏睢,他身后还站高高大大犹如煞神着赵兵。
“外孙婿……”吴凤娇的声音抖了抖,她被关在这个暗室半日的时间都没到,可在她觉来已经有数日之久了,她的形容比之前又老了许多,她嘴唇发白,看着晏睢想要发作,又不敢发作。
晏睢的目光从一进入这个房间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仔细打量过一番,却未发现孟渟有何像她的地方,眼睛不像,鼻子不像,嘴唇不像……他们的五官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晏睢又想起了孟家人,孟渟同孟家同辈的那几个孩子也没什么特别相像的地方的,当然这只是他一番打量之后,突然而有的感觉。
“余美萱这些年可联系过你?”余美萱不是其他人,她是孟渟的生母,也就是吴凤娇的女儿。
“那死丫头偷了我的钱跑了,丢给我一个外孙,早不知死哪儿去了。”
吴凤娇对于晏家,对于海城的豪族并无多少概念,大概在她看来,有花不完的钱就是他们的标签了,说起胡话张口就来,真以为晏睢什么都不知道。
吴凤娇这般,可他的孟渟却是最诚实不过了,不想回的话,他只会沉默,而不是说谎。
可孟渟的天性越是好,就会让人愈发为他的遭遇感到愤怒,对孟家,对孟渟的生母,还有就是眼前的这个吴凤娇。
“我看她不是死了,就是出国去了,否则知道孟渟发达了,她还能不……来。”她这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了,她略心虚地笑笑,想要上前一些,可晏睢的目光扫过来,她下意识就不敢妄动了。
“孟家当年是怎么找到的你?怎么和你说的?”
晏睢姿势不变,语气却是慢上了些许,他道,“说具体,孟家能给你什么,我给你的只会比他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