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埋葬完何老爷、何老夫人二老后,何云鹏让家丁在墓旁搭了一个棚子,自己在此守墓,让妻子及儿女在何府庄园居住,打算父母过完七七之后,再行返京。众人感其孝德,亦不多劝。
秦山葬礼之后,为天名声大噪,来访者络绎不绝,不止济南府内,远至数百里外,亦有慕名而来者,为天不厌其烦,能帮者帮,能劝导者劝,遇到奸邪之辈,亦义正词严,令起改过从善。如此就在济南耽搁下来,转眼又是十几天过去了,算算日子,三日后便是十月初一鬼节了。
这日阳光晴好,安大人请为天、玉儿道城北黄河边会仙楼赴宴,为天、玉儿多日被来访众人围住,身心疲乏,于是欣然前往。
到得会仙楼,安大人已然到了,店家见为天、玉儿进来,将二人引到二楼雅间,安大人正在端坐等候,见二人进来,连忙让座,一面吩咐店家上菜。为天推开窗户,一阵清风吹来,外面景色正好,黄河水滚滚流淌,浩浩荡荡,气势逼人,为天精神不由一振。
片刻,菜已上桌。一道九转大肠,一道汤爆双脆,一道黄河刀鱼,一碟手掰藕,色香味俱佳,菜香满室。这九转大肠,几段柱状的大肠摆在盘中,色泽红润,配以绿叶,色泽诱人。玉儿夹起一段,送入口中,咸香适口,焦香软糯,汁味浓厚,不由暂不绝口。汤爆双脆,以猪肚头何鸡胗为主料,加以高汤烹制,上菜时清汤和双脆分别上桌,清汤落桌后,将爽脆才加入其中。为天尝了一口,赞道:“入口脆嫩,汤淡味清,真乃世间美味,济南的美食真是博大精深啊。”手掰藕用当日大明湖出产之嫩藕,调以蜂蜜,入口爽脆,上好的佐酒菜。安大人打开一坛秦山坊,酒香四溢,三人边吃边聊,闲谈莫论,兴致越来越高。
安大人曰:“三日后,便是十月初一鬼节了,公子可知这鬼节有什么禁忌吗?”为天曰:“言及禁忌,各地风俗不同,忌讳亦不同,在吾老家,鬼节这天禁带红绳,禁带铃铛,晚上不外出。还有鬼节这日,不能喊亲朋好友名字,以免遭鬼惦记。更重要的不能偷吃祭品,祭品本是为鬼准备的,汝吃了,鬼便吃不到,吃不到就心情不好,必来找汝麻烦。”
安大人笑曰:“这其中讲究还不少。”为天曰:“再有十月初一这天,家家给故去的亲人送寒衣,送寒衣是在坟丘之上压纸,压得越密越好。然后在坟前焚烧纸钱香烛,焚烧纸钱,必要用木棍划一圆圈,以免被其他鬼抢去,但这圆圈又要留一缺口,意即没人送寒衣送钱的孤魂野鬼可以来取一些……”玉儿闻言直皱眉:“没想到民间这么多讲究。”
三人正谈的热闹,忽然天一下子黑了下来,安大人纳闷:“此刻刚过晌午,为何天又这般黑?”正纳闷间,阵阵喊杀之声袭来,似从天而降。
为天推开窗户,但见天空乌云密布,乌云之间,隐隐有数百鬼魂,影影绰绰,出出没没,喊杀震天,安大人见状,吃惊不已,浑身哆嗦。
为天曰:“安大人莫怕,吾与玉儿有龙凤珠、白玉壁、龙风剑三般宝物护身,晾他们不敢近前。”
安大人颤声曰:“鬼魂众多,声势浩大,阴森恐怖,必殃及一城百姓,这可怎生是好?”
为天曰:“此必是死去的孤魂野鬼,因无人拜祭,在鬼节之前聚而闹之。大人莫慌,为今之计,当先破其势,然后设到场化其怨。”
安大人连连点头:“一切听凭公子、玉儿谋划,吾吩咐属下依记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