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现在也极喜欢喝酒,哪天真要尝尝薛老板的手艺。」那「燕公子」微微一笑,当真姿容俊逸,令人心醉。
青阳再也忍不住,厉声道:「燕公子根本不喜欢喝酒。你不是燕青阳,究竟是谁!」
那人笑得极为无辜:「我得了失心之疾,自然是什么都由得你说了。」
「但你的神态完全不像得了失心之疾。」
「你说我不是燕青阳,我便不是好了,那又如何?不过倒要请教阁下,我不是燕青阳,难不成你是?」
燕青阳惊得再也说不出话,只觉背脊上尽是冷汗。
此人显然是不忌惮他知道真相,笑吟吟地凑到他面前,低声威胁:「若你胆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必会一刀杀了你!」
「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把薛神医到底怎么了?」
「哼哼,你说我能把他怎么了?」燕公子冷笑数声,逼视着青阳。
「你逼着他将你扮成……扮成燕青阳的样子,是也不是?」
他目光闪烁,冷笑道:「只不过是个大夫,又不会武功,请他做点小事,又有何难?」
「薛大夫仁心仁术,你为何强逼于他?」燕青阳十分焦急,「你把他怎样了,他现在在哪?」
「没用的人当然不能留。」那燕公子微微一笑。
「难道你竟然杀……杀了他?」他身子微微一晃,再也无力支撑,只得一手扶着桌子。
「你们……究竟有什么阴谋?是不是想对玄冰不利?燕青阳不过只是一无名小卒,你……你伪装成他有什么用?为何还要杀了薛神医?」青阳过于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
「燕青阳不就是你么?何必还在我面前伪装?」那燕公子微微一笑,「你问了薛神医,问了乔教主,却单单不问燕青阳,当然是知道他下落的了。 」
「燕青阳他已经死了,死得干干净净的了!」
「就算你不是燕青阳,也和他脱不了关系罢。」那燕公子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声越发显得他面容英俊,不可逼视。
上天造物,竟是如此弄人,偏偏将这般相貌落到自己身上,没的浪费了这么多年。只有在这人身上,才显露无遗。
青阳不由得微微恍惚,随即为他的话心生寒意。
他说话滴水不漏,但是对方这么老奸巨猾,自然听出了他情绪激动,不同以往。
这人究竟是谁?为何对他如此关心?
正在此时,门忽然被人推开。
燕青阳转头望去,只见门外站着的那人,一身紫色衣袍,腰间一条玉带,长发披散,身后??风雪簌簌,更增其凛冽寒气。
那燕公子对面无表情的乔玄冰微微一笑:「怎地来得这么快?不是说好了,问清楚了你再出现的么?如今你既来了,这场戏可怎么演下去?」
他略略低下头,用手从面上撕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脸,明艳不可方物,赫然竟是当年乔玄冰心爱之人。
「想来不用再试探,玄冰你已有定论了。燕公子,隐瞒身分对你毫无好处,不如承认了罢!」
青阳仿佛看不到单渺之一般,只是看着走进门来的乔玄冰,动了动嘴唇,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乔、乔教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人既然是他当年救过的那个人,乔玄冰又曾对他一往情深,当然他不会对乔玄冰有恶意。
这个陷阱早就挖好了,只等他跳下来。
燕青阳心中惊骇至极,他最怕的就是将一切暴露在乔玄冰面前,看到玄冰再一次的绝情。没想到看到一张和自己以前一样的面孔时,仍然露了蛛丝马迹。
乔玄冰却不像多年前那么咄咄逼人,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要乱跑了。」
他果然发现了!
青阳脑子混乱一片,只觉得玄冰俊美无俦的面容渐渐在他面前模糊,又像是分裂成碎片,让他无法看清。
「教主,只怕你是认错人了……」
他勉强说完,只觉得天地一片黑暗,再也支撑不住,便要软软滑落在地,单渺之想扶住他,却被乔玄冰抢先一步,将他横腰一抱而起。
青阳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想将乔玄冰推开,但刚手刚抬起一半,便已无力垂下,人事不省。
单渺之的唇角微微卷起一个笑容:「你真的能确定么?他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承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因为他对你十分关心而看出他的身分,别忘了,他对薛神医也是关怀备至,甚至比对你还要用心。」
单渺之是他好友,不必看他脸色,似乎还从刺激他这件事上找到了乐趣,「那静溪山在中原啊,燕青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和薛神医深交?绝对是那几年凑在一起,恋奸情热……糟糕,难道烈烈会是他的种?」
「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喔喔,是我错了,烈烈简直和你一个模子出来的,必定不会是他的种了。但那人医术这么高明,说不定烈烈的相貌也是他改成这样的呢?」
「闭嘴!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碍眼!」乔玄冰越听越是暴躁,下了逐客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教主给我住的客房?」单渺之笑吟吟地。
「这间我用了,其他的随你挑一间。」乔玄冰将燕青阳抱上了床,看他面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像是承受极大的痛苦,于是吩咐丫鬟,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