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太多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让人难以捕捉。他有些头痛地轻拍额头,旁边传来刘武生硬关切的声音:“怎么了?又头痛了?要不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刘叔。”官语谦柔了表情,如此依靠别人,让他有些别扭,“我只是觉得这房子很漂亮!”
刘武不甚在意:“你肯定不记得了,你们院里有个叫徐朗的小子,比你大十一二岁吧,他读完书就带着他一个有钱的朋友回来这里,买了这间院子。也就在几个月前才走的吧!然后徐小子打电话回来说院子就送给你们院长了。结果,你个小混蛋说看中了这里,耍流氓无赖,还威胁你们院长,硬是要搬进来!”
官语谦黑线……|||
打开铁锁木门,随着长长的“吱呀”一声,院落里的情景映入眼帘。
花卉成群,碧叶葱茏,承接着如水的光芒,空气里飘荡着幽幽的馨香,就像要把人都融化在这片宁静里,夏日蓬勃生机,不经意间收敛含蓄许多。
一套藤制小桌椅安置与藤架之下,自然和谐,而不失雅致。
比那时来时要好看很多!官语谦心念一闪。
“傻站着干嘛呢?难道还要我背你进去不成?”
“……”
开了门,小小的天地被打造得甚是精美,楠木制的地板光滑洁净,简约的真皮沙发颇显大气,玻璃的茶几周围镶了一圈金边。
倒是干净整洁,就是有些些微的寒意,像是有段时间没人居住过了。
似乎察觉到他的疑惑,刘武不满道:“你只顾着在外面胡混,哪有时间回家啊!亏得你们院长最后还让你搬了进来!”
官语谦了然,那个孩子不在的时候,想必是他们还是帮忙照看着的了。这些人当真有意思,是把那个孩子当做亲生孩子看待了吧!一面唾弃着他的自甘堕落,另一方面也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够浪子回头。
“谢谢刘叔!”无论如何,自己占用了别人的身体。
“谢什么啊!有什么好谢的啊?!”刘武不耐地挥挥手,“你快去休息吧!刚才还头晕来的!”
“恩,今天,也谢谢刘叔。”
刘武两眼一瞪:“都说了叫你去休息了!”
官语谦郁闷地应了声,转身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刘叔?”
刘武刚要给他关上门,探进头来:“恩?有什么事情?”
官语谦望着门口那个沐浴在暖光下的人,决心已定:“我还可以去上学吗?”
刘武一愣,强行板着脸:“我去给你打听打听!”
他啪地一声关上门,官语谦心里暗暗轻笑,突然想到一个词:浊世清流。
刘武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愉快的往家里走去:我就说净谦那孩子怎么可能说变坏就变坏呢?这不是又好了吗?
他突然皱起眉:上学啊,回b市有可能吗?去找方希院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走走关系,让他回去!
这里就是敬儿曾经住过七年的房间啊!官语谦陷在床里,望着墙上大片大片的空荡的雪白,一盏白炽灯孤零零地悬挂着。
想必这个是徐朗的意思吧!敬儿他怎么可能乖乖地用这么廉价简陋的东西。他有些烦闷地翻了个身,关上灯,头埋在枕头里,睡觉睡觉!
那天,也是在这座小城,这个院落里,他来接他藏在心底的宝贝……
过去风雨
堤岸崩溃,狂潮汹涌,张牙舞爪着,瞬间将人吞没。
夜晚的寒意被阻隔在屋外,屋里灯光柔和温馨。
“宇敬,我爱上别人了!”徐朗平静地陈述着这样的事实,“过些天,他会带我走!”
“啊?”官宇敬以为自己幻听,“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你没听错,我说我有了更喜欢的人了,我们分手吧!”
“基本的风度还是要保持的,不要劈头就大小声!”官宇敬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他压抑住怒气和令人心颤的寒意,强扯出笑容,“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他伸手想要抱住眼前的人,却被他躲开。
徐朗斟酌了几秒:“我们不适合!”他望向窗外,“我有我的打算,我不能陪你一直无止境地缩在这个小城里,我向往的,是能够施展我才华的地方!”
“我说过我是为了避开仇家!等到……”
“是,你是说过!可是,我不得不怀疑他们的真实性,就算真的存在又是否那么深沉的积怨!七年,我们在这里整整七年,平时行事也不遮掩,却没有一个人找过来!我相信这个小城还没有偏僻到那种地步!我还要等多久?等到死吗?!”徐朗有些厌烦。
“我……”官宇敬试图解释什么,却被他打断。
“够了!我也不想听更多的说辞,如果单只是这样我也不是不能忍受!”徐朗直直望向他,目光灼灼。
“更重要的是,你根本不曾真心爱我!你心里其实另有他人吧!我只是你的一个工具罢了!代替?还是排遣?!你爱的是……”
“你凭什么这么说?!”官宇敬终究忍不住沉下脸,打断他,大声吼道,右眼下方的细小泪痣微微颤动着。
“你说过爱我吗?!”
官宇敬一噎,徐朗自嘲一笑:“从来没有对不对?”
他的语气其实并不强烈,官宇敬却感觉到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他感到心虚!
“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我让你跟我合奏而已,你说你不会弹钢琴,也没兴趣学?”徐朗脸上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