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听说您要砍了大槐树,贫道请求大人留下它。”郭三丰是真心实意地恳求。
知县大人点点头:“今早执心道长也找过在下,在下业已答应了。”
郭三丰举着伞奔到外面,果然见执心拿着罗盘,在院子的东南角一步步丈量,又在地下埋下符咒。
“你这是在做什么?”郭三丰问道。
执心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让你扮作道士只是掩人耳目,你不必当真。”
“我是问你为什么?”郭三丰眉眼飞扬,一指执心埋下的符咒:“你做的挡煞阵,对不对?”
执心愣了一下,低头继续踏着步:“那知县还是忌惮槐树对他家宅不利,我说有两全之法,知县已经答应留下槐树,我们明日就启程。”
是夜,执心一个人来到集香楼,从二更站到了四更,陵散人才提着酒壶,踏着月光而来:“小道士好兴致啊。”
执心朝陵散人作了揖:“明日我与那小公子启程去凤凰台,贫道恳请仙人助我一臂之力。”
“不知那凤凰台可有美人。” 陵散人仰头,手中提的酒壶一倾,酒便从壶嘴流出细细一线直落到他嘴里,不待执心回答,他自答道:“一去便知。那槐树保住了?”
“正是。”
陵散人拍了拍手:“小道士好手段啊。”
执心一笑:“昔日那小公子诓骗知县那槐树是朱雀神故居,如今仙人也在那树上落过仙踪,那知县岂敢不留。”
陵散人脸色一变:“我区区一介散仙岂敢跟神君相比。”
第6章 凤凰台上,下有龙潭
执心一身道袍浆洗得发白,一看便是个落魄道士,陵散人穿着利落的便服,衣襟有些歪扭,手里拎个酒壶随时随地灌上一口,郭三丰一派富家子弟打扮,明明是大晴天,手里始终打着一把伞,他们这样结伴同行惹了不少路人侧目。
他们出了秋棠县,正要赶往凤凰台。
郭三丰不觉得累,但嫌浪费时间,执心背后一直背着一个长长的布包一看便是把剑却从来没用过,陵散人酒不离身走路都不稳,难道这种时候不该御剑飞行或者腾云驾雾吗?
“道长,你背后背的是剑吗?”郭三丰终于憋不住问道。
“是。”
“道长能不能带我们御剑飞行啊?”
执心沉默了一下,从背后摘下剑,郭三丰以为能瞻仰一下,赶紧凑过来等看。执心却说道:“这剑是降魔剑,只能斩妖魔。”
降魔剑?郭三丰顿时两眼冒光,他早晚也得弄一把:“道长,你都斩过什么妖魔?”
执心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魔和你。”
“……”
尼玛,还不如不问了,杀害自己的凶器就在眼前,他却只想骑着飞,他简直服了他寄几。
旁边的陵散人仰天大笑了几声,执心和郭三丰都看向他,郭三丰更郁闷了:“仙人,你笑什么?”
陵散人摇了摇头,突然带着执心和郭三丰急行起来,郭三丰只觉得耳边风声鹤唳,眼前一花,就听陵散人说了一声:“到了。”
眼前是一座小小的山丘,树木葱葱郁郁,看不出山体的本来面貌,他们沿着山脚走了半天,居然找不见上山的路。
陵散人很是不耐烦:“让我开出一条路来。”他才要施法,执心连忙阻止道:“仙人不可,我们有求于人,不宜动手。”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郭三丰倒是发现了端倪,在灌丛掩映之中有一个一尺来高的小石像,郭三丰走到近前正要拨开树枝细看。
“啊”郭三丰连滚带爬地跌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刚才郭三丰看到的那个小石像突然就变作了个魁梧的大汉,但声音却异常纤细,宛若孩童。
郭三丰差点笑场,金刚芭比?
执心走上前去:“贫道执心,今来拜访此地仙人,有事相求。”
那大汉立即雷霆大怒,端起手中的银枪,口中发出的依然是孩童般的声音:“什么仙人!这里没有仙人!”
郭三丰立即从旁插嘴道:“那我们不找仙人,我们找你。”
“找我?”魁梧的大汉怔怔地放下枪,还放到底呢突然又端了起来:“我不认识你们!”
果然是大脑简单四肢发达,大脑简单的郭三丰都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
“我们要上山。”一直没开口的陵散人说道,郭三丰不禁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仙人就是仙人。
“你……”那魁梧的大汉走近陵散人,绕着他转了一圈,抬枪便刺:“你是神仙!”
惊/变就起于这一霎那,执心和郭三丰还没反应过来,陵散人赶紧把手里的酒壶一抬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刺。
那大汉看着魁梧,身形十分灵巧,手中一杆银枪飞舞直让人眼花缭乱,陵散人没有兵器,手里只有一只酒壶,他就靠着这只酒壶左挡右挡。
郭三丰看得都有点儿失望了,陵散人不是仙人么,就这么点儿本事太不够看了,都不若执心。不过,他和执心都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他们出手三打一太不地道了。
陵散人好像实在没辙了,把酒壶一扔,手指凌空一点,从那酒壶嘴里飞出细细地一线酒水,犹如银色细鞭,与那大汉的银枪战作一团。
银色细鞭与银枪一撞便发出噼啪的响声,炸出一阵阵火花,然而那细鞭本是一注水,由陵散人随心意控制,简直是如意金箍鞭,不消一刻便将那大汉连带银枪缠紧了,那大汉动弹不得,腾地一阵烟雾又变作了石像,陵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