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施怀香气不打一处来:“我现在还就要去,你别想拦我。”“我不拦你。”青晟在他身后说到,鼻息喷到施怀香的后颈,施怀香微微耸了下肩。他更奇怪的是青晟怎么改主意了。青晟好像知道他的想法,自个儿回答道:“刚才你不说你胡闹惯了么?所以你去刑部闹一闹也未尝不可。或许真能拨云见日。”
之前不让他去,一是因为毕竟方显是否真凶尚不明确。倘若凶手另有其人,让他洞悉到他们在追查,只会打草惊蛇,可能还会遭致杀害赵小牛灭口。二是敌在暗我在明,施怀香功夫不好,只怕危险。但正是刚才施怀香说自己胡闹惯了又提醒了青晟。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施怀香是祸头子。城防,衙门拜访施丞相是屡见不鲜。何况,昨日施怀香在刑部帮过赵小牛,这自己才帮过忙从刑部放出来的人,又给抓回去了,是人能不急么?尽管他们自己知道因由并不简单,但旁人不知,凶手也不知。只要他能套好说辞,不仅能保住赵小牛性命,毕竟丞相公子的名头好用,若稍微在意的人只是给抓进衙门就能闹得天翻地覆的话,那要真是死在刑部,难保这位胡闹公子不会狗急跳墙。这么不划算的买卖,相信凶手不会做。而且闹上一闹或能一探方显虚实。正可谓是一箭双雕。
“此话怎讲?”施怀香追问。青晟便把刚才自己的思量说了说,再提醒他到了刑部小心说话,莫提今日下午之事,只消说刑部仗势欺人,释放的清白之人岂能再抓回去。其他的便要随机应变,步步为营。
不过嘛……青晟心底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丞相表舅。施怀香这一闹,怕是又会让他着急上火,直呼得此逆子,家门不幸。
“对了,切记此事莫要与我有所牵连。”青晟补充道,他还要再做解释,倒是施怀香急忙打断他:“知道啦。”这点事情,他还是想得到的。若他只持着丞相家少爷的身份大闹一场,那后果不过是说他仗势胡闹,挨顿自家老爹的板子就算了。但若是和青晟的皇子的特殊身份有所牵连的话,那就涉及到皇子越权办案,自己辅佐皇子不利的问题,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咕噜……”施怀香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来今天只在宫里用了午膳,之后就什么都没吃了。这会儿都月光普照大地了,不饿才怪叻。不过今天倒一刻都没闲着,进了宫,又去了国子监,下午又一通乱跑,这会儿还准备去大闹刑部衙门。啧啧啧,施怀香不禁怨念丛生地扭头瞧了青晟一眼。他这皇子文书当得就是累啊。
“我在衙门的后角门等你。”青晟状似没听到也没瞧见,从施怀香的背后跳下马背,去招回自己的“玄翼”去了。这时,施怀香才惊觉,刚才他和青晟就这么在暗无月光的胡同里头一前一后地贴着骑在马上说了半天话。一种不自然的感觉让他缩了下脖子。算了算了,还是救人要紧。
第16章 第16章 千钧一发
施怀香与青晟一前一后地去了刑部。快到的时候,施怀香拉住缰绳停了停,远远地就能瞧见衙门口守卫已经燃起了火把,而一旁的高台上,几名刺客依旧挂在那里,看得人后颈发凉。他扭头看了眼青晟,然后点点头,一夹马腹,快步冲了过去。
施怀香的出现明显让门口的守卫愣了神。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下马,“噌噌”跨上台阶,抓过鼓槌就铆足劲“嘭嘭嘭嘭”地敲起来。本来就不是吵闹的地方,鼓声听起来异常刺耳。青晟见好戏已经开锣,便策马去了刑部一侧的角门。
几名守卫回过神来,眼前这华服公子敢情是来闹事的?忙上前去阻止施怀香继续击鼓。可到了近前,有守卫眼尖的,立马认出来是丞相家的二公子,惊出一身汗。这位公子爷又是哪不顺心,都闹到刑部衙门来了。难为他们这些人微言轻的,哪敢硬拦啊。你说例行公事上前询问吧,但施怀香就只当没听见,自顾自敲得欢,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一众守卫只得都围着施怀香跳脚。
不过好在里头有人来得快,人未到,声先到,且中气十足:“击鼓者何人?”施怀香撇头看见门里跨出来一人,正是夏秋冬。“不知施公子击鼓所为何事?”夏秋冬也瞧出是施怀香,于是好礼地抱了抱拳。“申冤。”施怀香抛出两字,手上不停,反而敲得更加响亮。此时鼓声已经让一些行人聚集过来,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施……施公子……”鼓声震耳欲聋,敲得夏秋冬神经都跟着鼓点跳:“申冤得去京城府衙,刑部执掌刑典,复查要案。所以如有冤情得通过府衙上报,刑部复查才是。”施怀香扭头看他,还真不敲了,鼓槌往夏秋冬怀里一塞:“本少爷敲累了,快叫你们大人出来升堂。本少爷的人放了又抓,今天我得向你们大人问明白了,明明说清楚的事也可以出尔反尔。”说完,也不等夏秋冬反映,施怀香抬脚就往衙门里头闯。
夏秋冬赶忙从后头跟进来:“施公子,你还请后堂稍等,我去把大人请出来。”夏秋冬大概猜到施怀香是为赵小牛的事而来,也不便阻拦,不如还是请大人出面说明好了,毕竟抓捕公文是由大人所出。
施怀香思考着大概有戏,就随了夏秋冬去后堂,怎么说坐着喝茶也比站着吹风好。
话分两头,青晟在角门外站了片刻,觉得还是去看着施怀香的好。于是,他直接翻墙进去。熟门熟路地摸到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