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小刀想起了那白衣女子,“怎么会?”
“当年文家班除了文四挑大梁,还有个廖三小姐,廖小青。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他俩是绝配。文四虽fēng_liú,但廖三是他将来要娶的,这也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老夫人说着,轻轻叹息“可惜缘分这种事每个准,文四一次偶遇了翟家的千金,一头栽进去,两人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认识不过数月便成了亲。”
“啊?”小刀惊讶,“所以廖小青发了疯么?”
老夫人摇头,“我不知道,廖三小姐自他二人成亲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很多人都说她负气走了,大家都替她觉得惋惜。甚至连文四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人非草木,文四曾经四处找她。”
小刀皱眉,“唉,那廖小姐该不会出嫁做姑子去了吧?还碰着个妖尼主持的庙。”
“前阵子我听一个丫鬟说,有人在仙云庙附近看见廖三了,疯疯癫癫的,唱着一去钗头凤。”老夫人无奈,“我当日不信,没多久就封山了。正巧你们要查仙云山,我就想到了山婆和老尼那茬。可能年纪大了吧,我总觉着这庙跟这些木头人有点儿古怪,另外……”
“老夫人很同情廖小青是吧?”小刀会心一笑,“想起当年的自个儿了。”
老夫人点头,“她若是自己钻了牛角尖还罢了,可若是叫人害了,那这丫头真是苦命了。”
小刀端着下巴盘腿坐在蒲团上发呆,良久才问,“那文四公子还在唱戏么?”
“他很久没唱了,翟小姐家财万贯,原本众人都当文四是冲着她家富贵去的,可后来也没见他干嘛,还是安安心心打理他的戏园子,听说他身体还不好,前阵子住进了戏园不回家了。”老夫人摆手,“我也是听丫鬟们说的,那些小姑娘都喜欢说他的事儿。”
小刀好管闲事的性子又上来了,凑过去问晓月“咱们明儿个去听戏呗?我想见见那文四。”
晓月眯着眼睛瞧她,“满城都抓你呢,还往外跑呀?”
小刀想起蔡卞就气闷,大不了戴面具上街!
临走,老夫人让丫鬟上自己房里去了趟,捧来个锦盒交给小刀她们,盒子里装着一枚朱钗,样子很素雅。
“那年在我院子排戏的时候,廖小青掉落的,摔坏了。”老夫人道,“那廖小姐脾气很傲,说是沾了地的东西她绝不往头上戴。这朱钗是文四送她的,当日两人还为这吵了一架,你俩若是想套话,用这个试试。”
小刀揣着锦盒,和晓月一起别过重老夫人回屋。回到别院,就见薛北凡和重华都在呢,薛北凡原本挺着急的样子,见小刀她们回来,松口气,板着脸问小刀“你又上哪儿野去了,就不能消停会儿!”
小刀一听觉得刺耳,瞪薛北凡,“要你管!”
薛北凡张了张嘴,不说话了,心说你个凶丫头!
小刀话出口了,也觉自己冲了点,人不是好心怕自己跑出去吃亏或者遇到危险么。
扁扁嘴,小刀补了一句,“你自个儿还不是不说一声就走。”
薛北凡一愣,盯着她看。小刀仰个脸别别扭扭回屋了。
薛北凡在门口乐,不知道的还以为颜小刀跟自己撒娇呢。
重华看看晓月,晓月跟他目光一对,脸上竟然显出了些尴尬来,急匆匆就进屋。
重华愣在当场,就觉脑袋嗡嗡响,心说晓月怎么了?别是小刀胡说了些什么,她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思。
“唉。”重华拉住要回屋的薛北凡,“你帮我问问,小刀是不是说了什么?”
薛北凡一脸无语地看他,“喂,你拿出点男子气概来行不行啊,大不了就直说!”
“还不是时候……”重华皱眉。
薛北凡抱着胳膊干笑,“你把女人想得也太复杂了,大多数女人都很蠢很肤浅,用嘴巴哄就行了,多说几句好听的比对她多好都强!”
说着,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猛一回头,就见小刀正站在窗口呢。她双手扒着窗户,像是出来关窗的。显然将刚刚那些话都听去了,眼里露出万分鄙视来,白了薛北凡一眼,“嘭”一声关窗。
薛北凡丧气,刚刚有点好印象,又打回原形了。
一旁重华拍了拍他,“得罪女人也挺容易的,用嘴说就行了,反正她们很蠢很肤浅么。”
薛北凡被倒打了记闷棍,见重华心满意足回房去了,他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抬头看月亮——老子招谁惹谁了?!
……
次日清晨,小刀一大早起来就戴了个面具,站在院里催晓月,“晓月,快些!”
薛北凡拿着早点心进院子,见她的打扮就想笑“你又做什么怪?”
“什么作怪。”小刀用手稳住面具,“我跟晓月听戏去,蔡卞那厮不画影图形抓我么!”
“黄榜都揭掉了,放心吧。”薛北凡笑着挑起她面具,“只要不倒霉到直接碰上,应该不会有麻烦。”
“你昨晚莫不是和重华揭黄榜去了?”小刀好吃惊,心说这两人也太闲了。
“揭黄榜的是七姨太的人。”薛北凡挑起嘴角,“我跟重华去蔡府听墙角了。”
“当真?”小刀有些沮丧,“你倒是叫上我一起啊,我好教训教训那淫棍。”
“你也别教训他,人可心心念念惦着你这小美人呢。”薛北凡说话带着笑,“七姨太却是恨死你了。”
“恨我干嘛”小刀皱眉,“我又没跟她抢……对了!七姨太吃了她丫鬟,有年轻点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