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他的一点小自私吧!
压下被张习远勾起的“记忆”,莫凡说:“你回去坦白你和施余英的事,肯定被迫签订了很多不平等条约吧?”
张习远唉声叹气:“别提了,下半年我肯定要忙死。而且大英比我还忙,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对了,何健飞说过段时间会回国,到时我们真的聚一聚吧。”
莫凡点点头:“好。”
张习远总算来精神了:“那到时我们再商量个准确的时间。”
切断了和张习远的通话,莫凡突然就有点困。他趴到大黑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大黑脖子上的毛,没过多久就打起了哈欠,慢慢趴在大黑身上补眠。
大黑似乎被他传染了,也将脑袋搁在前爪上眯着眼。
霍劲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狗睡得正香的画面。
一种安恬宁静的感觉悄无声息地在霍劲心里漫开。
在“未来”这种画面特并不是没有过的,只是那时候顾虑太多,所以他不能沉溺——或者说自信如他也不敢沉溺。
现在也许也还不适合。
霍劲叹了口气,躺到莫凡身边搂着他的腰,和他一起小睡一会儿。
临近傍晚,两个人几乎同时醒了过来。
霍劲这才和莫凡说出赖老头的意思。
莫凡听到后面直接愣住了。
霍劲看到莫凡有点不敢置信的表情,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微张的唇,说:“赖老说得很对,你这几年做的事太杂了,还是需要回到正路上来。而且莫家在西南已经稳得不能再稳,你已经不需要走那条路了——难道你真想跟我以前一样做到连军火都敢沾的地步吗?那不适合你。”
三年前的西南鱼龙混杂,而且有很多涉及民族问题不能伸手去管的地带,黑道和地下行业都挺兴盛,莫家要在这地方站住脚自然不容易。莫凡头上没官帽,甚至还没成年,做事放得很开,该抓的抓,该捣毁的捣毁,甚至还扶植某些道上人让他们窝里斗;后来马场开始接纳西南军区退下来的一些退役军人,莫凡就变得更肆无忌惮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简直比道上的老大凶名更甚。
等洛兴收拾停妥莫凡确实收敛了很多,可他后来处理一些事情时还是会带着那时候的影子。这种做法看在明眼人眼里就落了下乘,毕竟真正有能力的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粗暴。
人是很容易被戾气控制的,习惯了暴力的人有时候会不自觉地遵循内心深处最本能的念头——用拳头说话。
如果不是赖老头及时点醒,莫凡恐怕真的会走偏。
然而即使赖老头偶尔愿意开开金口指点几句,莫凡还是觉得赖老头瞧不上自己的。他不算聪明,充其量只算是起步得早、投入得快,而且他分心做太多的事,其中有很多都曾让赖老头嗤之以鼻,怎么看都不像能入他眼。
沉默了一会儿,莫凡说:“我去做饭。”
两人一狗窝在房里吃过饭,霍劲知道莫凡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就自己回去了。
莫凡躺在床上睡不着。
他早就明白自己需要找到一条“正路”,否则也不会什么都去试一试。后来马场建过了、学术搞过了、霍劲“未来”选的路也走过了,可惜尝试越多,前面就越像堵着的墙就越厚,他绕来绕去都绕不过去。
要知道他以前不是在霍劲那样的家庭长大的,如果不是霍劲后来总爱带他出去,他甚至连真正的社会都没接触过。虽然看起来很忙碌,可是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瓶颈,已经原地踏步很久了,横在他前面的墙既无法绕过、也无法突破。
赖老头真的愿意给他引路吗?
这个意外的惊喜来得有点突然,以至于莫凡一整夜都没有睡。
他在愁着以后怎么面对赖老头呢。本来以前莫凡没事就往赖老头那边跑,心里完全没压力,而且挺爱玩层出不穷的试探把戏,一老一小呆一块简直是有益身心的斗智斗勇嘛。可现在赖老头摇身一变,真正变成了相当于“老师”的角色,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实在找不着睡意,天还没亮莫凡就跑在赖老头的菜畦上挖红苕,作为偷挖熟练工,他很快就把一堆红苕整整齐齐地垒到水池旁,然后一根根地把它们洗干净。赖老头种这个很有一手,挖出来的看着都紫红紫红,而且肚儿胖溜溜,肉多。
莫凡正洗到倒数第二根,就听到赖老头的骂声:“你个混小子,一大早就过来偷挖我的红苕!太闲了是吧?”
回头一看,满面怒意站在那的还能是谁?可不就是平时那个脾气有点坏、嘴巴有点毒的怪老头么。
莫凡露出两个纯良的酒窝:“我这不是准备给您做早饭来了吗?我准备做红苕甜汤红苕煎饼芋丝饺子鱼香粥……您看合口味不?不合咱换。”语气狗腿,神情阿谀,进入角色的速度非常快。
赖老头额角微微抽搐,最后只能骂道:“……真没出息!”
早餐过后就是莫凡噩梦的开端。
编外“学生”和正式学生的待遇是不一样的,比如莫凡终于有机会踏进那个自己以前想尽办法都进不去的地下室。跟他和霍劲那边一样,赖老头也没把它当地窖用,莫凡在里面看到了一台超级计算机。所谓的超级是指它的体积几乎占了半个地下室,硬件设施十分完备,很多东西莫凡根本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经赖老头介绍莫凡才知道这台性能超前的计算机随时都在接收海洋各个位置传来的大量数据,它是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