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妄尘此时第一反应不是关心那邪阵和遇害的李家,他关心的是这件事是谁做的。
是潭痕?还是那一夜他预见的那个带着黑白面具的魔修?
不对,昨夜潭痕一直都和自己在一起,他不可能对李家下手。可之前几夜呢?他也不是夜夜都和潭痕在一起啊。
妄尘心烦意乱的收起桌上的纸笔和药箱,打算去城北李家一趟,看是不是能找到些什么新的线索。
“我也与妄尘同去,可好?”江余清见妄尘这就打算动身,当然是不愿错过这个可以和对方相处的机会,“这临仙城你还不熟,若是又遇上昨日那种事……”
妄尘下意识的扫过江余清腰间那条红色的万字流苏,心还是软了。八年前的寺里也好,如今的临仙城也好,他从来都狠不下心将眼前这个人抛在原地。
“那就麻烦了,余清。”
江余清听到妄尘叫了自己的名,黯淡的目光忽的一下亮了起来,就连那苍白的脸色都一下好看的不少。
“有什么麻烦的?为了妄尘,我甘之若饴。”说着,江余清牵过妄尘的手,将一直攥在手心的那枚铜铃又一次交给了他。
妄尘看着手中的铜铃,摇着头无奈的笑道:“若余清仅将我视为挚友……”
“不可能的。”江余清语气清冷,笑容坚定。
“我说过,在我心里的只会是妄尘。我恋慕于你,倾心于你,爱上你是我唯一的选择。亦或是说,除了爱上妄尘之外,我也别无选择。如此一来,妄尘可否想对待那厉鬼一样,理解我原谅我……然后接受我?”
妄尘被江余清如此大胆的示爱吓得猛地缩手,他本还以为手中的铜铃又会掉在地上。可当他收回手时才发现江余清不知不觉中竟然将铜铃上的红色挂绳缠在了自己小指上,宛若一条剪不断理还乱的红线。
妄尘慌乱的将铃铛上的挂绳从小指上解开,气呼呼的驳到:“莫要再叫我为难了,情爱之事我不会回应余清的。”
“妄尘,你不能这么偏心。”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让妄尘晃了神,他记得那一夜潭痕也是用这种既像撒娇又像哀叹语气对他说,叫他不要偏心。
江余清摆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接着说道:“你都能理解那鬼的恶行,为何对我的恋慕之心如此冷淡?”
这能一样吗?这是一回事吗?
妄尘对天翻了个白眼。
“少城主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妄尘莫生气,你若现在不愿听,那我就不讲了。”江余清见妄尘又变了口连忙服了软。可当他瞥见妄尘挂在院子还未干透的衣物时,心知其中缘由的江余清又忍不住生出一丝逗弄之心。
“说起来,妄尘这两日洗衣洗的很勤啊。”
妄尘听到江余清的疑问后眼角一抽。
“咦?为何妄尘只洗亵裤……”
妄尘心虚的瞪了江余清一眼,脸上飞起两片红云。
“江余清!你走是不走了!”
作者有话说:
☆、师傅,我去追凶了!
妄尘和江余清在空无一人的李家遇上个熟人,说来前一日妄尘还打的人家在大街上丢了颜面,此时撞妄尘只觉得尴尬非常。
不过孙文成面上似乎不怎么在意昨日之时,遇见两人时依旧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说起孙文成来,他也算是临仙城里小辈修者中较为杰出的一个了。此人除了慕好颜色,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算不得什么大恶之人。
也许是仗着自家权势又天生有着几分剑修的天赋,孙文成个性高傲却为人坦率,从不爱折腾那些弯弯曲曲的路子,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处世都只靠着手中一柄剑。
这种性子在自家还好说,可出了外当然是要吃几分亏的。说来孙文成也是个奇葩,在外磕磕碰碰的多了没磨掉那份锐气不说,反倒是变得更加刚强。
只不过物极必反,孙文成这副性子刚强过头反而显得有些暴戾,以至于因此而滋生出不少嗜杀的魔念。
而这份暴戾不仅仅体现在他的剑势上,在私下里更是让人头疼。就好比这次孙文成回了临仙城,不过半月城南老街和邻里的几条花街的老鸨龟公见他就和见了阎王一样。
倒不是说着孙文成多么强横霸道或是白吃白嫖,只是他每夜睡过的姑娘小倌往往没几个完好的。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这孙文成嘴还特别挑,他瞅得上的都是楼里馆里的头牌或是红人。培养这些才色双全的妓子也是要花大价钱的,可孙文成这么一顿折腾,那些妓子小倌不是像紫玉那般折腾伤了,就是直接给折腾废了。
那可是大把的银子养出来的娇贵货色,硬生生就弄坏了,这叫那些妄图赚回本钱的老鸨们怎么能给他好脸色看?
好在这两天临仙城内接连出事牵扯到四大家族,孙文成这才消停了会。而他今日来这李家,也自然是为了家中族人被害一事,想从李家这翻出些什么线索。
孙文成其实也想过自己会在李家遇到江余清,毕竟江余清是城主之子,他再怎么不认可,那个废物也会是下一任的临仙城城主。只是他没料到,那一日在街上预见的和尚也会一同出现。
回想起昨日的前前后后,孙文成认定了妄尘和江余清定是交情不浅。许是色眼看人人皆色,孙文成看着妄尘与江余清的目光一时也变得暧昧了几分。
“少城主可巧,这是来和相好的看李家怎么败落的吗?”
江余清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