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高三那年,每天与试卷奋战在一起,写不完的试题,填不满的空白,桌上堆起来的试卷能将人给埋进去。但是,写着写着,就沉迷进去了。写着写着,就感觉根本停不下来了啊。
罗小天已经沉迷于解题,无法自拔。
问道桥第一段部分的纹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之前没有细细的数过,一条条将其连接起来,才知道,原本一共是六十四条纹路。全部连接起来,能组成八大条贯穿问道桥第一段的纹路。
而且将这些纹路似乎是按照某种规律来排布的,若是能探索出其中的规律,大概都不用多想,便能一口气的直接将其全数连接出来。
但罗小天一直到最后都没能探索出其中的规律来。只得一条一条的去摸索,好容易才到了最后一条,却怎么想都无法将其解出来。不论他怎么想,都是无解。如同是解数学难题时,思维走进了死胡同,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若是在高三时,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外乎两种办法,或是去做些别的事,让脑子清晰一下,或是去询问别人,搞清解题思路。
但这里,两种方法都行不通。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才不过连接问道桥第一段的纹路,就已经到了正子时(23:00),按照这难度一截一截的提升,即便是到了天亮之时,他也走不出去。
这里只有他一人,之前那些上桥的人,都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见不到人,也无从询问。
罗小天已经解题解的迷迷糊糊的。
这些桥上的纹路,落在他眼里,却不是普通的两条线。之前连接处来的那些纹路全都混在他的脑子里,一道道纹路宛如活了起来,如同游蛇一般的到处乱窜,将他脑子里的画面搅的一团糟,连这让他头疼的眼前的两截纹路都模糊不清,一切都乱了。
罗小天也没功夫去纠正那些乱七八糟的发散思维,当用脑过度,思维的走向总是会控制不住,发散的思维如同脱缰的野马,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朝什么方向走去。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不适合再去思考问题,强行思考,只会越来越乱,到最后连神智都要迷迷糊糊的,谁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不知觉中,罗小天的手在抖,一部分是因为在这桥上刻下印子,太累了,一部分是因为脑子太混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迷糊中,他仿佛看到了一条曲线,说不好是什么曲线,完全不规则,该弯的地方直,该直的地方却是弯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于是,他的手动了,慢慢的,握着短刀,在石桥上移动。
当神智迷糊的时候,人总是会控制不好手上的力道,这一刀刻下,时而轻,时而重的,刻在那石桥上的印子却也是时而深时而浅的,完全没有规律。
随着罗小天的手慢慢移动,被他刻出的纹路也到了末端,要将两条纹路给连接上来。
但就在只差最后一点之时,罗小天脑子里一片混乱,那道别扭的曲线上出现无数条的纹路来,将其掩盖住,看不真切。罗小天的手也随之停住,整个人呆呆的蹲在地上,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都没回过神来。
随着罗小天的手停下来,那道被他刻下的纹路开始渐渐暗淡,似乎要消散了去。甚至,之前他刻下的纹路也开始渐渐消失,似乎,都是因为这最后一道纹路。
罗小天的意识依旧没有恢复,他的意识,竟是不知何时进入到识海中去了,一副完全不同的画面出现在他识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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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仙灵出现在老翁身后,恭敬的行礼,道:“苍师叔。”
老翁头也不回,只对身后的荆仙灵摆摆手。
云山端来一杯清茶,凑上来,道:“苍师叔,茶。”
老翁冷哼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道:“这点小事都要这么久,亏你还当个宗主。”
云山心中只能苦笑,这已经算是很快了,泡茶总的要时间的吧。而且是茶道人文子道的茶,从来都是很费时间的。
但他也只敢在心中说说,要真的说出来,还不知道自家这位苍师叔又该闹出什么名堂来。
老翁一接过剑叶清茶,一转头,脸色就变了,亲切(他自己认为的)地说道:“妮妮,来喝喝茶,才有精神等下去。”
小姑娘一双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好容易才从老翁手上接过茶来,轻轻抿了一口,竟是感觉精神力几分。然后又转过头看着问道桥,等着她的小天哥哥出来了。
老翁见状,心中已经把那罗小天给骂的狗血淋头,但他还真不敢在小姑娘面前说她的小天哥哥不好。搞不好,一句话就让自家这乖徒儿不愿意拜自己为师了,到现在,王妮都没有承认她是老翁的徒弟。
荆仙灵目光惊讶的落在小姑娘的身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这位苍师叔这般模样。苍师叔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作风,即便是在关系较好的人面前,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从来没给过谁好脸色。但在这小姑娘面前,却是这样一副讨好的模样。这小姑娘到底有什么让苍师叔这样对待的?即便是宗门里不出世的那些存在,大概也没见过苍师叔这般模样吧。
荆仙灵目光落在云山身上,那眼神是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山只得苦笑,目光微瞥王妮。
荆仙灵被这样一提醒,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精芒闪动,再次看向小姑娘。
她便是……死剑一脉的持剑弟子?
不等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