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透说:“养了四五年,结果我外婆去世后两天,它就被一个开跑车的撞死了,全家都很伤心,所以我以后不想养狗了……平白有那么多牵挂,最后还要失去它。”
陆青衣点了点头,有点难过的样子:“我是想,febe和爷爷年纪都大了,他们都会离开。”
颜透发现自己简直太不会安慰人了,气氛真是越说越低落,于是鬼使神差的忽然拉住他的手。
陆青衣疑惑。
颜透又紧张的松开:“别不开心了,别回学校了,我带你玩去。”
陆青衣说:“……你真是小孩子。”
“我又怎么……喂,等等我。”颜透刚要争执,正好赶上地铁到站,赶快追在他后面跟上道:“反正你很郁闷,上自习只会胡思乱想。”
陆青衣停住脚步,挺认真的看向他:“今天谢谢你。”
颜透大言不惭:“小事一件。”
“你昨晚就不在学校,今天又带着同学跑出去,最近真是越来越随便了,学校的规矩你都不放在眼里是吗?”
事实证明班主任可没觉得他犯的错是小事。
颜透暗叹自己倒霉被发现,脸上却满是笑意:“老师我再也不这样了。”
“做班长就要有好的表率,自己想想自己的问题。”班主任没办法的瞪他。
颜透用力点头,他常年忽悠外婆,对此早已架轻就熟。
“奥数要开始了,别放松自己,回去休息吧。”班主任摆摆手。
颜透忙不迭的从办公室闪人。
放学了好半天,教学楼已经变得鸦雀无声。
谁知陆青衣的声音却从角落传出:“……没事吧?”
“你在等我啊?”颜透故意搂上他的肩膀,跟相识多年的好哥们一样:“我能有什么事,哈哈。”
陆青衣不适应的躲开:“那就好。”
颜透已经发现他的冷漠背后多半是忍让,又嘻嘻哈哈的搭上人家肩膀:“我跟你说,班主任要问你,你就讲是我逼你出去玩的,她不会拿我怎么样。”
陆青衣挣扎的有点气馁,无奈地随他动手动脚。
颜透的黑眼睛划过丝狡黠,无声的笑了出来。
人和人的关系是很奇妙的,似乎瞬间之前还对彼此一无所知,瞬间之后便忽然熟悉异常。
颜透不否认自己开始关注这个曾经永远被忽略的转学生,知道他每天起很早去练声,除了语文历史其余学科一塌糊涂,喜欢看关于戏剧和艺术品的杂志,坚持吃素,对新闻八卦漠不关心。
然而这又怎么样呢,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也依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太年轻的颜透只晓得,敌意的解除让自己开心许多。
“梓乔,你倒底什么时候来北京,我想你了。”
这晚颜透放了学便忙着和远在加州的女神视频,甜言蜜语早就是家常便饭。
屏幕上的女孩美得耀眼,笑容优雅中透着贵气:“我的小祖宗,等我拿到大学的offer.”
她与颜透一起长大,却总是把他当成弟弟。
颜透不满意的咬住嘴唇,哼了一声。
“好啦好啦,谁让你非要在北京读书,离我那么远。”桂梓乔无奈。
颜透说:“我也不愿意在这里啊,我哥逼我的,无聊透了!”
他正抱怨着,见陆青衣忽然推门进来,立刻转了口气:“算了,我同学回来了。”
“恩,那晚安,乖。”桂梓乔笑着挂断视频。
陆青衣已经习惯这家伙整天和女生没完没了,目不斜视的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颜透追过去说:“来,昨天的棋没下完,我要赢你。”
“我困了,算你赢。”陆青衣挤好牙膏不理他。
“什么叫‘算’,快点儿!”颜透欠手欠脚的推了他一下,见陆青衣满嘴泡沫透过镜子瞪他的模样很好玩,又伸手指勾进他牛仔裤的后腰,用力一拽:“我要下棋。”
陆青衣冷不丁被惊到,白皙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红,飞快的漱了口气道:“你干吗!”
颜透坏笑,想都没想就从后面搂过他道:“不许睡觉。”
“你够了没!”陆青衣终于急了,推开他便摔门出了卫生间。
颜透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对于他是那个唱戏的女生这个事实泛起了几丝遗憾:这么好逗的竟然是男孩子?
然而陆青衣在这方面实在单纯,此时只不过坐在写字台前不高兴于颜透的任性与霸道,却也很快便把这点烦恼抛之脑后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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