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地方没摔着吧。”袁越边捏边问。
“没。我手撑了一下。”顾晴朗回。
袁越这人,刚刚给自己擦背时还像阶级仇人,现在……
“好了吗?”袁越专心致志地捏了很久,从顾晴朗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垂着的睫毛和露出一点儿顶端的鼻梁,现在猛地一抬眼,又狠狠攥了顾晴朗心尖一下。
顾晴朗回:“嗯,不麻了。”腿上逐渐不麻了,但心里麻了一片。
袁越把他要穿的衣服递给他,似乎想帮他穿,但被顾晴朗阻止了。
“你出去吧,我自个儿穿。”
“你行么?”袁越问。
顾晴朗低头摆弄着自己放在关键部位的衣服,朝他笑:“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袁越这回是真的出门了,还把浴室门重重地甩上,这回顾晴朗就算两条腿都麻了,他应该都不会进来。
不过顾晴朗也没法儿。
他硬了。
就刚才袁越抬头那一眼,他脑里上演的小片儿都能从街口跑到街尾,还都是自我脑补版,光是脸就那么一张。
顾晴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面,确定没流鼻血,虽然他此刻很想就这么撸一发,但收拾现场这问题他不一定能自个儿解决,只得等自己慢慢消。
等到消完穿好衣服出门,他撑着放在门口的拐杖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袁越听见声儿便自己拿着衣服进浴室洗,眼睛没往他身上落,洗澡过程无缝链接。
顾晴朗庆幸自己没被yù_wàng冲昏头脑真的在浴室来一发,不然袁越进浴室闻到那味儿,保不齐就不是不理人这种程度了。
在袁越进浴室洗澡时,林余声他们也回来了。
只是气氛也有些诡异,林余声脸色并不好,其实也就是个面无表情,但林余声这天生一副温和卦象的人,面无表情的确少见。
再看跟在他身后的一脸忧愁的骆小天,顾晴朗眯起眼觉得形势没那么简单。
果然,林余声直接进了厨房整理食材,骆小天便一下子扑到顾晴朗身边,眉毛都愁成了八字眉。
“晴朗哥,我好像犯错误了。”
“怎么?”顾晴朗挑眉。
骆小天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就……哎,挺复杂的,你知道余声哥生气怎么才能消吗?”
顾晴朗愣了愣,脑子里轱辘辘转了个圈,凭着他对林余声的了解,骆小天这样的被林余声骗了可能还会替他数钱,所以林余声刚刚多半是装的。
教“兽”一词是顾晴朗多年来对林余声的总结。
他看了眼骆小天,又瞥了眼厨房,轻叹了一口气,“他啊,生气起来很难消。”
顾晴朗为骆小天可怜,又一个被林余声套路进去的小绵羊。
16.
四人相看无言吃了顿饭,时间也晚了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骆小天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一回房间就开始针对白天林余声的行为进行了自我反思,睡在另一张床上的袁越听了几句大致了解了意思。
原来林余声早就知道徐婉对自个儿有意思,本想借着上次聚会旁敲侧击向徐婉表明,可谁知徐婉竟然直接表白。
这之间有大部分都是骆小天翘边的功劳。这样子不得不让林余声直截了当了拒绝了人家,还让徐婉也下不来台。
于是林余声生气了。
从骆小天的口中来说,林余声因为自己多管闲事儿而生气了。
虽然袁越并不认为林余声会是那种因为这件事而生气的人,但看骆小天一脸事态严重的样子,只得草草劝说。
“你别急,明天正式道个歉就好了。”
骆小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道:“哎,我也只是想帮帮人家徐婉,本来还想叫徐婉一块儿来的……”
袁越提醒:“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再去操心别人。”
骆小天发泄地双脚踹了踹被子:“烦死了烦死了!以后再也不管这档子事儿了,我自个儿还是条单身狗呢!”
第二天行程正式开始,所幸骆小天恢复了一夜又是元气满满,打算在滑雪的时候向林余声认个错。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骆小天一边刷牙一边说。
上午先是逛了逛附近的旅游点,主要在大巴里走马观花了一番,然后一齐吃了午饭,下午才前往滑雪场。
除了顾晴朗,其他人都带了滑雪服,他们到达滑雪场地后就各自换上衣服,带上装备。
滑雪场有专业的教练,对于没滑过雪的都会进行指导。
骆小天和袁越都会,以前大学放假的时候,袁越就被骆小天拉着去滑雪,这么看来许多技能都是被骆小天拉着学会的。
林余声却不会,但他也没去跟教练学,因为骆小天已经一马当先做起他的教练。
顾晴朗坐在滑雪场门口的咖啡厅,暖融融地喝着咖啡,隔着玻璃看着滑雪场上的人。
袁越穿着一套亮色蓝绿条纹的滑雪服,带着滑雪眼镜,脸露出的部分被白茫茫的雪地描画成一轮精致的弧度。
他用的是滑雪板,虽然很久没滑过,也只不过在最浅坡区域适应了一小会儿,便脚一蹬,把滑雪板一勾,抱到了自己手上,与骆小天打了声招呼就坐着缆车到了高坡度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