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越昨晚到家并没怎么睡着,脑子里总是环绕着顾晴朗抱着自己说疼的片段,犹如阴魂不散般扰人清梦。
袁越正在煮咖啡,同时也替骆小天煮了一杯,给他递过去,骆小天赶紧唆了一口,“没什么,有点失眠。”
“是不是因为想到马上去旅游太兴奋了?我懂我懂。”
骆小天好不容易抓住了点时间和袁越插科打诨,还没尽兴就被一个电话叫去,“我先去会场啦,我们晚上见!”
袁越点点头,看时间顾晴朗现在也该醒了。
他发了条信息过去,问现在有没有人照顾他。
顾晴朗回,余声在。
另一边的病房中,顾晴朗坐在病床上自己喝粥,一边的林余声笑得狡猾。
“说吧,这饭盒是怎么回事?”
顾晴朗三下两下就把粥喝完,说:“小越昨晚来看我。”
“亏你还不让我告诉他,是他自己看穿了?”林余声看向自己数年的好友,一开始住院时,自己就提过告诉袁越这件事,却被他拒绝。
顾晴朗嘴角挂起微微的笑意:“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不过……知道也好。”
林余声心里腹诽,如果不是他把这消息告诉骆小天,看他现在还能不能这么开心。
“好了,我请假来陪你不是看你傻笑的,”林余声说,“你究竟和小越是怎么认识的?”
“很久以前的事了,”顾晴朗看向林余声,“如果你还有印象,当初我有让你帮我个忙。”
顾晴朗悠悠地说着,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眼里流出的情愫淅淅沥沥地掉出来,骗不了人。
说完,林余声才轻吸口气,皱着眉一脸不可置信。
“所以,你找了他十二年?”
顾晴朗并没有将袁越现在喜欢林余声的事情说出来,这是袁越的秘密,也是唯有顾晴朗知道的秘密: “嗯。”
林余声瞬间了然:“怪不得你谁都看不上,原来早就栽进去了。”
“是啊,本来我也不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顾晴朗耸了耸肩,一脸坦然。
傍晚时分,骆氏三十周年庆典开幕式正式开始,礼堂布置地高端豪华,所有职工代表均分桌坐于台下,骆小天穿着一套白色西装,打了条宝蓝色领带,整个人明显被造型师捯饬地严肃认真又不失风格。
他是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发言,还是以骆氏集团太子爷的身份,袁越看着他上台前差点紧张地被地板上的电线绊倒,而开始发言时却显得自信严谨,按照骆小天的话来说,还好没有丢老头子的脸。
几位领导发完言也就宣布开席,骆小天噌噌噌跑到袁越桌,坐到他身边,邀功似的炫耀道,“怎么样,我说的好吧!”
一边的吴旭和骆小天也挺熟,便夸得毫不吝啬:“不愧是我们太子爷,那风范,无人能敌。”
袁越闻言笑了笑,朝骆小天嘴里夹了块他喜欢的三文鱼,骆小天眯着眼嘿嘿笑,“的确说的不错,以后还得靠骆小爷罩着我们。”
骆小天摆摆手,夸两句就喘得慌,“好说好说!”
席间骆董事长还与袁越说了几句,袁越起身与他碰杯。
“这段时间我家小天儿还多亏你照顾,他这个性子其实并不适合继承我的集团。”骆董相较前几天老了不少,却显得一副慈祥之态,袁越还记得数年前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不过我也不要求他继承,他能健康平安就好。”
袁越知道骆董指的是他离家出走的事情,的确,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他们至今也是心有余悸。
“我会一直在他身边帮他。”袁越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手心也变得温热起来。
开幕式的气氛很好,骆董先离了席,大家便更加不觉拘谨,骆小天因为高兴被灌得有些神志不清,被袁越扶到车上。
骆小天被司机开走,袁越自己喝了酒并不能开车,便叫了代驾。
他坐在车里,开着窗,他将手架在车窗上,手枕着头,晚间的风柔柔的,吹得人很舒服。
代驾来的很快,是一个年纪稍大的人,袁越看了他一眼,又想起第一次见到顾晴朗的情形。
那时候他醉得不轻,还以为顾晴朗是什么坏人,想到此,不禁低头笑了出来。
“小伙子到哪儿啊?”代驾问。
袁越想了想,看着手机里顾晴朗的仙人球头像,良久道:“去中心医院。”
夜风能把人吹得清醒,同时也能把人吹得更醉。
夜晚的医院安静地只有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弥漫着消毒药水的走廊,袁越一步一步走到顾晴朗病房,顾及着顾晴朗也许已经睡了,他轻轻推开门,才听见卫生间有声音。
等到顾晴朗从卫生间出来,正巧看见站在门口的袁越。
眼里露出一丝慌乱与惊喜,还未等顾晴朗开口,袁越便扶着这个手架拐杖的残疾人士,走往病床。
“喝过酒了?”两人贴得近了,酒味丝丝缕缕地飘入顾晴朗鼻尖,他坐上床,问了一句。
袁越替他盖好被子,嗯了一声。因为喝过酒,袁越原本冷漠的声音被醉意覆盖,磨砂一样的哑着,听着让人动情。
他今天穿了套黑色西装,西装里的白衬衫解开两颗扣子,在扶顾晴朗上床时,隐隐约约闪在顾晴朗眼前。
顾晴朗有些渴。
“你怎么会来?”他此刻看清袁越的脸,白皙的脸上被晕着一层颜色,眼角泛着绯红,像是哭过那般,惹人可怜。
袁越靠在椅背上,神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