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是怎么回事?”秦玉麟看着他,一回来就看见一张臭脸,还说没有。
“什么怎么回事?”顾远樟不明所以的样子说。
“没法谈是吧?”秦玉麟沉下脸,变了的语气表示他的耐心已经告竭。
“……”和他同吃同住又同床,顾远樟甚是了解自己夫人,他此刻已不敢说话。
“你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顾远樟的模样,令秦玉麟想起那些青春期的女孩子。而且是恋爱期间的女孩,别扭而又敏感,最喜欢玩的东西就是和男朋友玩猜心。
“……什么是小姑娘?”顾远樟怯怯地问。
“……”秦玉麟原本板着脸,这会子拿起筷子叹了口气,说:“算了,先吃饭再说。”他就不应该和顾远樟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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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废柴奋起
“哦……”秦玉麟追根问底的时候,顾远樟心里乱,不想说话。秦玉麟不问了,他却觉得没着没落,心里空得慌。
一顿饭吃得沉默而潦草,即使秦玉麟认为自己无需为顾远樟花太多心机,也难免受他影响。他就是这样的人,该怎么样怎么样,眼里揉不得沙子。
“吃完到书房去一趟,我们谈谈。”他早早放下碗筷,净着手说。
顾远樟还端着碗,听话心里一颤,低头说:“谈什么?”
“等会儿到书房再说,你一会儿就过来吧。”秦玉麟抹抹手,站起来拿起他搁在柜子上的东西,走了出去。
顾远樟咽不下去饭了,也罢了碗筷,默默地洗完手跟着出去。当然,佑安在旁扶着他,对他说:“少爷,小心着些。”总感觉搭在手上的手在紧张,抠得紧紧地。
到书房,秦玉麟坐在书桌边上,对他招手说:“过来,给你买了笔墨纸砚,试试还能写字不?”
顾远樟松了一口气,接着发怔,他买笔墨了?“给我写吗?不知道还能不能……”毕竟十年没碰过,又瞧不见。
“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秦玉麟说,让开一个位置给他坐。
“好。”顾远樟笑笑,借着秦玉麟伸来的手,小心地坐到他身旁。
秦玉麟帮他铺好纸张,磨好墨汁,运了墨再将毛笔交给到他手上。顾远樟握着那支毛笔,细细地摸了摸,还有面前铺好的纸张,砚台,都是要些银子的好东西。不像秦玉麟自己用来画画的,是随便让人买的普通货。
“写吧。”秦玉麟鼓励说,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觉得吧,读书的笔墨,和商用的笔墨,始终不同性质。而且古代比较注重这个,什么惟有读书高,他就尊重一回又怎么样。
“写什么好?”顾远樟悬着笔尖,歪头朝秦玉麟问说。
“随你,你喜欢什么就写什么。”秦玉麟看着他,话说挺有些期待他的毛笔字如何,反正他自己是不会写的。
“那写你的名字。”顾远樟说,说完就慢慢下笔。到底是十年没写过字的生手,手有些抖,但写出来的字好歹能算得上端正。
“还不错。”秦玉麟左看右看,只能这么说,总之他也不懂。
“是吗?”顾远樟笑说,“应该是不好看的,我知道。”可是秦玉麟说不错,他心里不免高兴。
“嗯,多练练就好了。”秦玉麟说。
“我会的,以后每天写。”顾远樟重新握起笔,在秦玉麟的名字侧畔,添上自己的名字,“夫人,你会写字吗?”
“认识,但不会写。”作为曾经的知识分子,秦玉麟这句不会写可谓说得很内伤,可他就是不会,所以不屑说谎。
“骗人吧,你连那种诗都会写了……”顾远樟脱口而出。
“所以啊,那不是我写的,也不是我绣的,你爱信不信。”秦玉麟翻翻白眼说。
“我信。”因为他的夫人不屑说谎话,应该是吧?顾远樟笑眯眯地凑过去亲亲他,“你真好。”
“既然知道我好你就上进点。”秦玉麟说,用指尖戳戳他的脑袋。
“我知道了,夫人。”顾远樟认真说:“我不会让你失望。”
瞧着他郑重其事的模样,秦玉麟也不好不当回事,他点头说:“希望吧,祝你成功咯。”其实他也不是要求顾远樟一定要怎么样,只是想给他找些事做,别终日无所事事,浪费光阴。
“嗯,我想写一篇远方集,夫人帮我读好吗?”顾远樟说着,将两手摊在秦玉麟面前。
秦玉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要他帮忙挽袖子呢?他动起手来,边说:“好啊,写半个时辰,然后明天你再写吧。不过一天不能超过三个时辰,有空要多出去走走。”
“好。”他唇边笑意渐深。
夫人的唠叨,不是时常能有的。顾远樟爱煞了这当下的时光,红袖添香夜读书,盼能长久。
往后秦玉麟不在的时候,顾远樟要么自己默写原来的篇章,要么就让佑平佑安轮流着给他读书。可惜两小厮只认识那么点字,通篇读下来总有七八十个略过的,他写起来相当不顺手。
晚上把这事说给秦玉麟听,秦玉麟有意给他请西席,便与柳橙商量:“你可知道这附近,有谁是比较合适的?我想给他请个先生。”
柳橙自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他思索片刻说:“倒是有一个,学问好,又没有入仕的处士,就住在西门城外。不过这人脾气怪,姑爷恐怕入不了他的眼。”
“你既然了解,只怕也是有些交情的。不管成不成,帮我打听打听吧。”秦玉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