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凉握了握这只革命友谊之手。
孟凉回去的时候聂钧平在书房不知道看什么东西。听到孟凉回来倒是走出来,问他道:“常尧去老宅了?”
孟凉道:“恩。”
聂钧平道:“他和你说什么?”
孟凉道:“也没说什么……”
聂钧平道:“没说什么?”
孟凉道:“常尧向我表达了对聂老板的爱慕之情。”
聂钧平道:“那你呢。”
孟凉道:“我表达了对您的赞赏之情。”
聂钧平嗤了声,道:“你和常尧说你是直的?”
孟凉闭了嘴。这个谎以前的时候惹恼过聂钧平。他心道,我还能和他说你包了我吗?不过他忍住了。这话说出来聂钧平一定会发火。人在屋檐下,最好不说话。
然而沉默往往也是一种反抗,聂钧平睨了他一眼道:“行了。反正不管你说什么常尧都会来找我的。”
法式长棍-23
孟凉在一个很普通的晚上接到调酒师小徐的电话。
徐长河开口就是:“孟凉,陈溪在魑魅魍魉这儿,喝多了,而且他好像被人打了,脸上有伤。”
孟凉一听陈溪就有点坐不住了,道:“怎么回事?”
徐长河说:“你要不要管他?老板今天还不在。我和他也不熟。”
孟凉说:“你等着,我过去。”
匆匆和顾叔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顾叔只答应一声,他在熨烫衣裳,便没有出房间来。
完成了工作出来时,发现桌面上撒了不少金酒。大概孟凉走得急。正拾起量酒器,就听身后有门铃声。
聂钧平今晚有约,回来得迟。他见顾叔站在桌前收拾,问他道:“孟凉人呢?”
顾叔道:“孟凉去医院看母亲。”
聂钧平皱了皱眉,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顾叔道:“没有多久。”
聂钧平心下起疑。孟凉虽然时常去看他妈,但多在白天去,不会挑晚上。孟凉还是有眼色的,知道不在聂钧平在家的时候出去。
“走得那么急?”
顾叔将桌上的酒渍擦了,道:“看着是有些急。”
聂钧平道:“顾叔帮我问问医院那边吧。”
顾叔道好。
孟凉一入魑魅魍魉,就有熟客和他打招呼。陈溪果然在喝酒,徐长河一面忙得不可开交,一面从陈溪身边赶人。见了孟凉就道:“你可算来了,我真是嗓子都不行了。”
孟凉对他道:“多谢了。”一面递了包烟给他。徐长河也不客气,接过了就道:“赶紧去看看人吧。”
陈溪半趴在桌上,只有往嘴里送酒杯的时候才支起身来。孟凉上前去把人的酒杯截了。陈溪就要骂人,抬起头来一看,原本就半湿的眼眶一下子就涌出了眼泪来,抱着孟凉的腰就开始哭。孟凉只好去拍人的背。
陈溪哭了一阵,慢慢停下了,道:“孟凉,梁世豪那个王八蛋他打我。”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我又不可能还手。”
孟凉道:“别哭。我帮你揍他。”
陈溪闷着声音道:“你别去,你去了又要闯祸……”
孟凉道:“他为什么动手?”
陈溪在他腰上蹭了蹭,没有说话,过一会道:“他身边有别的人了……”
孟凉在他身边坐下,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揩去面上的泪珠,道:“所以他要和你分手吗?这种男人不值得你哭,别哭了。”
陈溪一眨眼,又是硕大的两颗眼泪,呜咽道:“不是……是,我要和他分手,他不同意,他就打我。”
孟凉听得怒气蒸腾,一面温言安慰,劝他躲上一阵。又道:“还有我在呢,他打不过我的。这事我还可以让程靖帮帮你。我们先回家吧。别喝了。”
陈溪慢慢止住了哭,却不肯从桌前起身,他偷眼觑着孟凉,他已经有些醉得太狠。他道:“可是我晚上好像没有买菜啊……我们吃什么?”
孟凉一下子没有明白陈溪的逻辑。
陈溪看着孟凉,等着他回话,像以前千百次希望孟凉给一个解决方案。两人相视了有一会儿,陈溪忽然好像清醒了,道:“不对,你也不住那边了……”又道:“孟凉,我们重来好不好?”
孟凉有这么半瞬没有接话。却听身后一个声音道:“不可能。”
陈溪吓得“刷”地缩回了抓着孟凉的手。聂钧平随后走上前,拉起孟凉就要走。
孟凉一下甩掉了聂钧平的手,但是还是被拉出了两步。聂钧平见他公然反抗,眼神陡然凶恶起来。
孟凉脑子乱成一团,他有些畏惧聂钧平,也不知道眼前要如何收场,有些生涩地开口道:“我把陈溪送回家。”
聂钧平道:“你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