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齐安君紧紧地掐住宋子言的脖子,强大的力量仿佛是真想要他的命。宋子言不能反抗,也不想反抗,此刻的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黄纪恩是为他而死的话,那就让他也死掉吧,一命还一命。
听到宋子言痛苦的呻时,齐安君慢慢地松开手。虎口捏住宋子言的下颚,他忽然笑了,看似温柔的表情却透着冷意。
“你怕了?放心吧,宋子言,我逗你玩呢。我怎么可能要你的命,别忘了,你的命是老师救回来的。”
齐安君松手,轻轻地拍打宋子言的脸颊,脸上渐渐没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你给我快点好起来,老师过几天就出殡,哪怕你是爬过去也得送他最后一程。”
说完,齐安君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砰——
房门又一次被关上,宋子言缓缓地闭上眼,这一次他是真想睡了。他多么希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等他醒过来的时候,黄纪恩好好地站在床边,气愤地呵斥他的愚蠢。不管是挨骂也好,逼他和瞿导解约也好,只要睁开眼能看到黄纪恩,他什么都愿意做。
7
可惜,宋子言的愿望并没有达成,当他醒来的时候,非但没有看到黄纪恩的身影,就连齐安君都不见了。病房里的人只有alex,一看到他醒了就大叫不好。桌上摆了各种杂志,粗略望去就能看到,每一个封面都是他和黄纪恩的名字。
宋子言和黄纪恩在高架发生车祸,警察和救护车赶到的时候,黄纪恩整个人都挡在宋子言的身上。宋子言当然知道,黄纪恩的举动是出于对爱徒的保护。可是,外界媒体并不这么认为。黄纪恩的同志身份是圈中本就不是秘密,而他对宋子言的栽培更是媒体爱写、圈内人爱传的八卦,如今发生这样的大事件,更是被炒得沸沸扬扬,已然是一副坐实的样子。
“这里的报道你都看看吧。”
alex叹了口气,指指窗外:“从你进医院到现在,楼下的记者就没散过。子言,这次真闹大了。”
这时,宋子言的情况已经好多了,齐安君说得不错,他确实是福大命大,除了轻微的脑震荡,以及头上擦破点皮以外,他现在已经没有大碍。
“老师……真的死了吗?”
宋子言茫然地看向alex,压根没听进他的话。如今,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求证齐安君的话是否属实,他多么希望这是那个恶劣的男人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然而,当宋子言看到alex皱眉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恩,死了,送到医院没多久就……唉,有机会的话你问问齐安君吧,听说黄导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他叫进去的。”
闻言,宋子言只觉得头痛难耐,心脏好像失去了跳动,呼吸变得艰难起来。他强压悲痛,缓缓地闭上眼,生怕在alex面前露出怯懦。
“子言,有些事我不想刺激你,可是,即便我现在不说你迟早都要面对。自从你和黄导出车祸的事情爆发以后,外界媒体天天拿你们做头条。”
alex顿了顿,颇感头痛地说道:“就连黄导在筹备的新戏,以及你已经和制作方签约,确定出演瞿导电影的事情都被挖出来了。你也不是刚入行的新人了,过去几年无风无浪都能被胡扯这么多,现在可是一挖一个爆点啊。”
alex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说到激动的时候,他干脆拿了几本杂志递给宋子言,明知宋子言无力去接,便翻给他看。
“你看看,这一本本都是怎么写的。不是说你为了接瞿导的戏和黄导反目成仇,就说你们感情生隙准备拆伙了。还有这本说得更妙,说你和黄导感情出现第三者了,再加上你不满他对你牵制颇多,所以投靠瞿导,还在明知道黄导已经谈妥新戏投资的时候,临门一脚把给他踹了。唉,你要不怕气就自己看看吧,说得简直像亲眼所见一样。”
娱乐圈就是这样,真真假假乱成一团。媒体写得高兴,读者看个热闹,但对当事人来说,却是一辈子的名誉。
宋子言对黄纪恩生隙是真,他在临门一脚时放鸽子也是真,可是,他和黄纪恩的关系绝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以前媒体报得隐晦,圈内传得半真半假,这些都是他尚且可以忍耐的。如今这样天天头版报出来,要他怎么在演艺圈混下去。
果然,alex最为担心的也是这点,见宋子言的目光停在杂志大标题上,忧心忡忡道:“接谁的戏不接谁的戏,姑且还能推到公司安排,只是你和黄导的关系……子言,你可千万要一口咬死,不能说出破绽。等你出院以后,外界媒体少不了天天盯你,肯定是跑到哪里都要问这件事,你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切记小心。”
听到alex的话,宋子言顿时感到心中一凉。他万万没有想到,就连和他合作了七八年的经纪人都在这事上半信半疑,再想起那天david神秘兮兮的样子,宋子言越发感到气愤。
原来他们不是没有怀疑,原来他们也像旁人一样八卦,原来他们不过是因为黄纪恩的关系,才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
直到这时,宋子言才明白,原来很多事、很多人,并非他想象的那样。他总以为自己摸得清身边人的心思,其实,他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虽然alex巴不得宋子言能在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最好能拖到新戏开机再出院。可是,宋子言坚持要回家,因为他没有忘记齐安君的话,那人说,老师希望他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