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家主,刚得到的消息,君家的小子出事了。”
“伤得重吗?”冷承风优雅的皱了皱眉,目光瞟向另一头的王绪。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电话那头忧心的道,“家主,你说少爷这事会不会也是他们下的绊?”
冷承风没接话,王绪面无表情的走过来。
“抱歉,冷先生,冷少爷在这两个小时内打残了两名警察,打伤数名,就算他是皇子,也与庶民同罪。根据皇家法案第119条,我们将对冷少爷采取刑事拘留的措施,十五天后,先生有权取保候审。”
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冷承风沉着嗓音对电话那头的下属下令:“立刻帮我联系警察司的夏司长!”
“是,家主。”
冷承风重新坐回椅子,看向王绪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你胆子挺大的。”
“秉公执法而已。”王绪擦了擦额头的汗。
“上面给了你多大好处?”
“冷先生说笑了。”
“我是怕你有那个命升官,没那个命享受。”
“呵呵,这都是上面的命令,冷先生何必为难我们这些下面的人。”
“没办法,我这人最是睚眦必报,”冷承风神情淡然,声音却森森然透着阴狠,“尤其惹了我儿子的,从没一个有好下场。”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管家恭敬的将电话递给冷承风。
“如何?”
“家主,夏司长……联系不上……”
“联系她那几个情妇,”冷承风冷笑道,“顺便转告他,虽然这几年我们几个大家族受了些打压,但怎么也不至于落魄到扳不倒一个警察司的司长!”
11.
十分钟后。
“家主,夏司长说,少爷犯了事,他也没办法。还让家主,手下留情,不要牵连无辜。”
优雅的唇紧紧抿着,冷承风面罩寒霜,如同裹挟着风暴。“我知道了。”
“家主……?”管家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两个小时前君少爷打电话让去接少爷,结果人没接到却得知少爷被带到了警察厅。本以为家主亲自来一趟,警察厅肯定会放人,没想到会遇到那么多挫折。警察厅里一向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万一……
“帮我拨宰相府的号。”冷承风的声音仍是平稳,但缓缓收紧的手却泄露了他的愤怒与惊惶。他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要这帮子警察后悔生在世上。
冷承风能和皇室、军部分庭抗争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如表面上那般温润尔雅?
他究竟有多暴戾多残忍向来只有冷子琰才真正清楚。
冷子琰从小就是在冷承风的血雨腥风中长大的。
七岁被扔到大山里,好不容易爬回来,结果因为抱着父亲哇哇大哭而被关了十天的禁闭。
十岁,冷承风握着冷子琰拿枪的手,帮他第一次杀人。而那个人,是冷子琰的堂叔,因为企图谋夺家主之位被冷承风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
十三岁,冷子琰已经有一米七,英俊坚毅的面容让他丝毫不显稚气。冷承风和煦的让儿子参加了一次黑帮火拼,结果冷子琰取得了砍杀三人,砍伤五人,被砍七刀的光荣战绩。
十四岁,冷子琰入读帝国贵族军校,入校的第一天和将军之子发生私斗,冷子琰一张脸被打得完全变了形,冷承风皱着眉头说,冷子琰把冷家的脸都丢尽了。
此后的假期,无论长短,冷承风都会让冷子琰混入特种部队参加训练,直到他十八岁的时候,冷承风发现他会与看上眼的士兵发生关系,这种残酷的训练才宣告终止。
但是即便假期呆在家里,冷承风也有各种五花八门的法子折腾冷子琰。
在冷承风看来,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无论是体能还是心性还是才能,都不能有丝毫瑕疵。
总之,冷子琰的成长史就是一部残酷的血泪史,在镇压中不断反抗,又在反抗中不断被镇压。
而现在,父亲的严苛训练终于展现了效果。
尽管脚踝被捏碎,手腕也被拷着,身上不知有多少伤。
冷子琰还是彪悍的像头发了疯的牛。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父亲随便扔在一个地方,搞不好正是他那个变态父亲借此惩罚他。
惹怒父亲,在黑街与人乱搞,被捉到警察厅,随便哪样罪名都够父亲把他打脱层皮。
如果父亲想让这帮子混蛋警察帮他长长记性,也不是不可能。
倘若是这样,他就必须把这群胆敢觊觎他身体的家伙全部打来趴下,否则如何能满足父亲骄傲的贵族心态?
门忽然“!当”一声被人打开,昏暗的灯光在进来的男子身后拉出浓郁的暗影。
身形修长,肩很宽,腰身劲瘦。
警帽遮住了他小半张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弧线。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近乎凌厉的锋芒。
男子冷眼注视围殴冷子琰的众人,伸手将铁门大大打开:“滚!”
一群警察没有任何人认识男子,但男子肩膀上挂着的贵族勋章显示着尊贵的皇家身份。互相看了一眼,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都默契的走出去,显然进来之人让他们极为忌惮。
血水顺着额头挂在眼睑上,冷子琰却来不及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