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晔瞪大眼睛,忽然感觉大腿被可疑的硬物顶住,白皙的脸庞刹时间布满红霞。
"好不好?"徐佑林低下头,小声地询问。
什麽啊!都这个样子了才来问?樊晔面红耳赤的撇开头。
徐佑林见樊晔不反对,便迫不及待地将人打横抱起,直奔卧室。
"你昨晚上的夜班,不困吗?"
"做完之後睡得更好。"
"你还没吃早点......唔,怎麽有力气......"
"我更想吃你。"
"嗯......佑林,慢......慢点......哈......"
暧昧不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从卧室中会传来,为清冷的空气染上火热的温度。彼此相属的二人,用最原始方式确认著对方的存在。
情事过後,徐佑林沈沈地睡去。樊晔看著横在自己腰间,死死搂住自己的修长手臂,心中泛起说不出是甜蜜还是无奈的感觉。
以前与徐佑林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有这个习惯,总是在睡著後把手搭在他身上。分别四年之後,这个习惯变本加厉,姿势由搭变搂,而且手劲常常大到无法挣脱。
樊晔知道,徐佑林心中还在不安。他常常偷偷地窥视著他,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那种患得患失的神情让樊晔心痛不已。
抬手抚过徐佑林下巴上青涩的胡茬,樊晔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细细地呢喃著:"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
倏忽,嗡嗡的振动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樊晔紧张地拿起徐佑林的手机,生怕惊扰了他的好眠。
可是,显示屏上闪烁的"妈妈"两个字,却让樊晔瞬间石化。不能接,不敢接,却又不能挂断,只好当一回驼鸟,把手机塞进了枕头下面,希望它自己停下来不再响。可是事与愿违,手机一直不间断地震动著,最後把徐佑林都给吵醒了。
"喂,妈妈,我是佑林。"徐佑林一边讲电话一边看著不知所措的樊晔,樊晔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想从床上离开,徐佑林却不肯放手。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嗯,再见。"
徐佑林挂上电话,将樊晔抱了个满怀。
"我妈想让我们今晚过去吃饭。"
樊晔仰头看著天花板,好半天才淡淡地说了句:"好啊。"
"你准备好了吗?也许不会太顺利,我妈可能会让你难堪的。"徐佑林用下巴不停磨蹭著樊晔的锁骨处,看著雪白的皮肤一点一点变红,又心疼似地吻了又吻。
樊晔知道徐佑林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希望他不要太紧张,
"没关系,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真的没关系?"
"你会在我身边对吧。"
"当然,我一步都不离开你。"
"那就没关系。"樊晔勉强地笑了笑,转过身背对徐佑林,说:"再睡一会儿吧,晚上才有精神。"
徐佑林没有出声,从身後牢牢地拥住了樊晔。
下午四点,徐佑林用自行车载著樊晔向母亲家进发。
路很长,樊晔坐在车後,将头倚靠在徐佑林结实的後背上,呆呆地看著周围车来车往。隐约间听到徐佑林累得气喘吁吁,他有一些难过。
因为心理障碍,他至今仍不能搭乘汽车,所以徐佑林买了这辆自行车,远一点的地方就用自行车载著他去。如果左脚没受伤,他本可以自己踩的。但是......抚了抚左腿,樊晔苦涩地笑了笑。
在偏瘫患者中,他算是恢复得很好了。可以行走,可以自理,表面上与正常人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再也不能跑跳,外加左手再也举不过肩膀而已。他已不再害怕面对残疾,徐佑林也完全不介意。可是,每当坐在自行车的後座上,还是有那麽一点点──遗憾。
"晔,到了。"徐佑林的声音打断了樊晔的思绪。
看著米色墙体的高层住宅,樊晔突然有些发怵,直觉想要打退堂鼓。
徐佑林走到他的身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说:"有我在。"
抬手擦了擦徐佑林额上的汗珠,樊晔露出一个微笑。
门打开时,二人意外地看到了徐父。
"爸,你怎麽在这里?"
"是我对你妈妈提议,让你们过来吃饭的。"徐父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让樊晔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再往里走,徐母正站在客厅等著二人进门。她盘著头发,穿著深紫色的毛衣,神色平静,看起来十分典雅。
"妈。"徐佑林打了声招呼,徐母轻轻点了点头。
樊晔在原地挪了挪脚,怯生生地叫了声:"阿姨。"
徐母看著樊晔,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樊晔见状,竟紧张得微微颤抖起来,徐佑林连忙扶住他。徐父这时也走上前,笑著说:"菜都上桌了,去吃饭吧。"
"等等。"徐母突然出声,拦住了众人的步伐,"先坐下来聊聊吧,我有话跟樊晔说。"
樊晔闻言,抖得更加厉害。徐佑林不由心痛地将他揽在怀中,小心地拍抚著他的背,带著他坐在了沙发上。
为了防止母亲说出什麽过份的话,徐佑林决定把话讲在前面:"妈,我的想法您都知道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樊晔,也不希望他再受到一点伤害......"
"佑林!"
"佑林......"
徐父和樊晔同时出声喊住徐佑林,一个是怕他刺激到自己的母亲,一个则是因为感动。
徐佑林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樊晔,闭上了嘴。
徐母没有去接儿子的话头,而是平静地问樊晔:"佑林的想法我知道,那你呢?你能在他身边多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