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最近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烦心的事情,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事实上我对他的事情并不是那么了解。而且我最近忙于拍戏,也很少与他见面。”
“好的。”听上去没什么破绽的对话,却也没有多少实用信息。男警官又将耳机拿给他,“请你听一下这个。”接着打开了录音。
录音并不长,秦孟听完以后,脸色变得很奇怪。
“这个人的声音熟悉吗?”
“不,从未听过。他们点名要我去送赎金?”
“是这样。这也是我们请你过来的原因。”
秦孟一时难以理解自己是如何牵扯进这件案子的,只好点点头,“我会尽我所能配合。”
这时高启明走过来,“看来你们已经谈完了?秦孟,汪导打电话来催了,我找人送你过去。”
秦孟看出高启明是有话对自己说,站起来与警察握了握手,“再见。”
秦孟走后,一旁的女警走过来问:“头,要不要派人盯着他?”
男警官仔细思索着秦孟刚才的神情,作出判断,“不用,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问题最多的人不是他。
秦孟跟着高启明坐进车里。
秦孟看着高启明,等他开口。
高启明说:“这件事,你只要尽力配合警方就行。你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秘书会把你这两天的工作往后推。你从今天晚上开始就住在这。”
秦孟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贼船还真是上了就下不去了,“为什么?”
“注意安全,以防万一。”
秦孟心中明白高启明关心的不过是方禾,他有没有事根本不要紧,却还是点了点头。
高启明开门下车,汽车发动,离开了方家的宅院。
秦孟坐在车里,回想着警察与他的对话,所有问题都是在追问他和方禾之间的关系,可见警察在怀疑他和方禾的失踪有关。
这么一想,秦孟突然想到一个极其要命的假设——如果真的与他有关,谁才是最有可能做这事的人?
之前因为方禾大胆的行径,秦孟成了小报记者的跟踪对象。秦孟为了避嫌搬出来,触怒了胡宁远,这几天两人都没有任何联系。
原本秦孟还想等风头过了,方禾这边的事情完完全全地料理好了,再回头向胡宁远负荆请罪。可现在他却突然紧张起来。
要说绑架,胡宁远太有这个资本了。而以他那种性格,很有可能在怒火攻心的情况下弄出一些事来。
这个想法一旦形成,就很难压抑下去。
“麻烦停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秦孟一眼,语气恭敬地说:“秦先生,高总吩咐了,要送您到片场,晚上再由我送您回来。”
秦孟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有东西忘在公司了,现在要回去拿一下。你能不能送我去一趟公司?”
司机一想也不麻烦,就同意了。
到了车库,秦孟要司机在车里等着,自己回去取东西,然后匆匆走进了升降电梯,按了一楼的按钮,直接又从大门走了出去。
这回他也顾不了有没有记者潜伏在附近,直接在马路上招了一辆出租车,“去环山路。师傅,麻烦快一点。”
然而他这一趟,显然是徒劳无获,家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打胡宁远电话则总是提示关机。
眼看时间匆匆过去,秦孟心焦不已,左思右想之下,拨通了胡靳武办公室的电话。这号码还是之前胡宁远用他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存进去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我是秦孟。宁远在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哼,“你跟我要人?!”
秦孟不想和胡靳武多争执,只是简短地问:“宁远在哪?告诉我!”
“不知道!”
“如果你不想宁远有事,最好让人把他找回来。我绝对没有开玩笑。”方禾被绑架的事,他不能透露出去,更不愿意把这事和胡宁远联系在一起。胡靳武在黑社会摸爬滚打多年,耳目通灵,找人这种事,让他来做最为合适。
如果这事真是胡宁远做的,被胡靳武提前发现阻止,总比被警察抓到要好得多。现在,一切还有转机。
听了秦孟的话,胡靳武怒从心头起,心想你不掂量掂量你自己干的那些好事,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宁远要是想通了和你这小白脸断绝关系,我老胡家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他语气森然道:“姓秦的小子我告诉你,要是宁远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别以为有人能护得住你!”
啪的一声,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秦孟刚想把手机放回去,电话铃又响了起来。这回是吕全打来的。
“喂。”
“秦孟,你去哪了?高总的司机来我办公室要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孟抬手看了眼手表,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快一个小时了,“你先帮我稳住他。”
吕全叹了口气,一副“我就知道的”语气,“行了,我已经帮你找好借口了,你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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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一天总算过去,晚上,秦孟被司机接回方家。
为了时刻监听电话,警察并没有离开,再加上好几年没有回来的高启明和突然入住的秦孟,冷清的方家难得多了几分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