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太爷爷。”秦边听了这话,又心热起来。
“阿青啊,别人我不放心,阿全不在,这事我只能交给你了。”秦全是族长的孙子。
“叔公放心。”
事情族长都交代清楚了,陆青便领了秦边出来。看着秦边离开,族长总想起当年的秦昌。
“哎人老了,心也软了,做做好事,就当给我家哥儿积德了。”
过一日,天还没亮,陆青和秦边便起了,梁安更早,给他俩装了早饭。
“安安,我出门了,你回去吧,天还早,再睡会儿。”
“知道了,路上当心啊。”
“行了,回吧。”
远景镇,离秦家村不远,镇上有家货行叫“南北”的,常年贩售些北货,也收当地的各种土产。这家货行有自己的商队,背后靠着的是京都某个大家,因此货物全,商队走的地方也多,镇上熟识的人家,也常常托商队带个信儿什么的。
里头的掌柜姓马,当年是同秦昌一个商队的,秦叔公告诉陆青,秦昌若是托人办事,托他的可能性最大。
马掌柜是个爽利的,听陆青的来意也明白了,看了看秦边。
“你是想跟着商队?”
“是,麻烦马叔了。”
“行,你爹当年算是救过我的命,你马叔我,现在虽然老了,商队一个面子还是卖的,陆兄弟放心吧。”
“有你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马掌柜的为人陆青还是放心的,就从他十年如一日的帮秦昌带信,就知是个重诺的。
回去时,本来只有陆青一人的,他打算过一日,再来一趟,给秦边送些衣物,也省的秦边来回跑了。秦边不肯,陆青想想也就答应了。
第八章
爷儿俩回村正好赶上晚饭。
饭后,陆青和梁安回屋说话,让陆满帮着秦边收拾行李,之前他也听说了秦边的打算,没想到这么快,心里想着事情,手上倒是一丝不慢。
秦边见小满半天不说话,有些慌:
“小满,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陆满一时没明白。
“对不起,我之前没跟你商量。”
“我没生气,秦边,你有想做的事,这很好。”
“小满,谢谢你。”
“出门不比在家,你自己万事当心。还有,念书的事情一定不能落下。”
“我知道了。”
秦边行李不多,就两身换洗的旧衣裳并一件夹袄,是陆宽穿不下的,陆宽穿衣服仔细,衣裳虽是旧的,却没什么补丁。倒是有四双新鞋,陆满做的鞋面,鞋底是梁安纳的,一双正好合脚,另三双都是大的。最后就是陆满默写的两本兵法册子,这事他们之前被打断的课程。
门外有人敲门,陆容开门一看是太爷爷家的阿全叔。
“小二子,你爹呢?”
“屋里呢。爹!爹!!阿全叔来了。”
陆青出来,梁安进屋倒水。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给秦边送些东西。喏,给。”说着拿出个布袋,打开后,里头是一些碎银并铜钱,“总共二十贯又三百文,今儿我爷爷去秦胜家讨来的,铜钱带着不方便,爷爷做主给换了银子,二十两。”
“谢谢阿全叔,也谢谢太爷爷。”秦边鼻头酸酸的。
“行啦,东西我带到了,这就回了。”
“那行,明天我去看叔公。”
秦边抱着布袋回屋,眼睛红红的,陆满想了想,从自个儿柜子里翻了半天,找出个青色的荷包,是去年打算做给陆盈装糖果子的,结果没用上。
“阿么,秦边带这多钱总是不便,也不能全放包袱里,我想着,不如分开缝在几件衣裳里头。”
“也好,盈哥儿呢?也来帮忙。”
最后,两件衣裳缝了靠胸口的内袋,一件六两,剩下的八两,陆满给缝进荷包里,让秦边挂脖子上。
快到亥时,一家人才算是睡下了。
第二天,陆满起的最早,做了早饭,盛好晾着。秦边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除了家人外最重要的人了,陆满一直当他是弟弟,骤然分别,说不难过是假话,也不知道这一走,再见面得什么时候了。
秦边一宿没睡,听见灶间有声音,便也起了,洗漱好了,便看见小满一个人坐在灶间里。
对秦边来说,现在虽然有很多对他好的人,但小满永远是最特别的一个,要是没有最开始小满的照顾,自己恐怕还在叔叔家混日子。
陆满七岁,五月廿三,秦边离开了秦家村。
秦边走了,可村里的日子还要照样儿过,陆家和秦胜家算是彻底结了仇,虽说,道理上陆家没做错,可毕竟是插手了旁人家的事,也不是所有人都看过眼的。好在陆家老小也不是在意外人的。
秦边的事情上,族长算是出了大力的,陆青心里算是认了秦边这个儿子,事情一了,便备了些东西打算去答谢族长。
叔公家也有个小哥儿,之前住镇上,俩月前被爹么带回来算是陪陪老人家,年纪和自家陆满陆盈差不多,就让梁安带着哥儿们一块儿去了。
陆满不大出门,所以对村里的同龄孩子大多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族长家的小哥儿大名叫秦早,小名枣子,比陆满还不爱出门。
秦早在秦家村也算有名了,他爹是族长的长孙秦州,只养了一个爷儿和一个哥儿,结果枣子三岁的时候差点被拐走,回来后烧了三天,人是救回来了,可脑子不大灵光了,说话做事慢吞吞的。
梁安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