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桩的家就在这个贫民靠近边缘的地带,不管他怎么磨蹭不愿意,走一会儿也到了, 作为原住居民,房子比起其他从其他地方来s市打工的外来户建的那些的违章建筑要好一些,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
里面的小孩听到声响便悄悄从墙上探出了小半个脑袋, 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防备地盯着外面的人。
他看出了外面走来的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父亲后面走着的人他不认识,便没敢出声。
元星洲早就察觉到了墙上探出来的小脑袋, 他在经过一棵树下时,接着夜色和树影的遮掩, 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束缚着孟桩的手。
孟桩疑惑地看向他,对他的举动很不解,待到他从往常熟悉的位置看到儿子露出来的半颗小脑袋时便了然了,在这一瞬间他竟然对元星洲有些感激, 毕竟每个父亲都不想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丢脸,也都希望自己在孩子心中的形象永远都是伟岸的。
也许元星洲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但是很显然他也明白孟桩作为一位父亲在孩子面前需要的尊严。
此时孟桩也不在那么惧怕元星洲了,他现在也冷静了下来, 心中明白如果元星洲要杀他早就下手,如果这个高手要这里来是为了霸占他家的院子,那么在看到他儿子的时候就已经下手了。
孟桩走到家门口,三快两慢地敲了敲自家小院的门,这是他和儿子的暗号,每次出门之前他都会跟儿子交代,如果他没有按照他们的敲门那么他儿子就算看到外面是他也不能开门。
听到敲门声,小孩儿立马就放下了戒备着的心防,雀跃着奔到门口将大门打开一条缝隙:“爸爸,你回来了,找到吃的了吗?”
孟桩低声道:“嗯,我回来了,没找到吃的,不过带了个朋友来。”
孩子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懂事地安慰道:“没事,爸爸你不用着急,家里还有一点稻谷呢,我们每天少吃一点儿可以撑很久的,我一天只吃一顿也没关系,外面好危险,你过几天再出去吧。”
元星洲听着都觉得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他跟着孟桩走进房子里,房子的每个窗户都挂着厚厚的窗帘,他们进去之后,孩子便在客厅里点燃了桌上的那一小截蜡烛,看到灯芯长了害怕它烧得太快,还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去了一点点,然后去给元星洲和孟桩倒水。
接着暗淡的烛光,元星洲也看清了孟桩的长相,这人身量不高,大概一米七五,三十岁左右,看着一副痞痞的样子,不过身上的衣服却意外的很整洁,跟他的气质不太符合,一点都不像是家里没有女人帮忙收拾的流氓汉。
“高手,您坐您坐。”孟桩搬过一张凳子,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让元星洲坐。
元星洲坐下之后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也找个凳子坐下,孟桩随手拿了个小板凳坐在距离元星洲不远的地方,心情忐忑。
不一会儿,小孩儿端了两小碗水出来,先递了一碗给元星洲:“叔叔喝水。”大人的事情与孩子无关,元星洲微笑着接过他手上的水,从怀里掏了掏想掏个红包出来给他,这是s市的习俗,去别人家见到他们家小孩子要给个红包或者一个小礼物。
他手都伸进去了才想起钱现在已经没有用了,自己身上也没带钱,便转而脱下自己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包压缩干粮和一小包司图随手放在他双肩包里的小饼干递给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儿看到吃的眼睛霎时就亮了,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先看向自己的父亲,孟桩看到元星洲的举动也是愣了一愣,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向儿子点点头,孩子才接过元星洲手上的东西道:“谢谢叔叔,我叫孟焕,火奂焕。”看得出来孟桩把这孩子教得很好。
元星洲对礼貌的孩子比较有好感,他点点头道:“嗯,是个好名字。”其实他又不是算命的,也不知道这名字到底好不好,也就是随口一说。
不过,孟桩像是与有荣焉一般,听到他夸了一句便也挺着胸脯道:“那是,这名字可是我找了个有名的算命先生定下的……”他说着说着突然有想起了自己跟元星洲貌似不熟,他的命还握在对方手上,便渐渐没了声响。
元星洲让孟桩哄孟焕去睡觉,然后开始正襟危坐地跟他认真地谈话:“你刚才说过,在这里认识很多人?这是在末世之前还是末世之后?”
他认真起来孟桩也跟着紧张了,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膝盖斟酌地回答,生怕元星洲一个不高兴把他们爷俩都杀了:“末世之前和末世之后我都认识挺多人的。”
元星洲又问道:“都是些什么人?”说到这个孟桩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额,都是些,社会底层的人物,您看看我住的地方也知道,我哪儿能认识什么上流社会的人?”
孟桩说的元星洲都能想到,多问一句只是为了更确定,现在他最需要的恰恰就是孟桩这些底层的关系网,想孟桩这样身处社会边缘底层的人,一般遍布在这个城市不起眼的小角落。
但是他们却是不能忽略的存在,借助他的关系网,元星洲不用出门就能知道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所发生的事情,这无疑大大增加了他找到司图的几率。
“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是要出去找东西吃吧?”经过武力的压制威胁之后,元星洲开始抛出诱饵:“貌似什么都没找到。”
孟桩叹了口气道:“是啊,什么都没找到,现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