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乌龟精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
“这次这个比较聪明,知道自己是替身,一直跟少君闹别扭,可你们想啊,没有少君护着,怎么可能还有活路啊,没多久就被打得魂飞魄散,少君还为此跟水君闹了一场呢。”
“水君也……太狠心了。”那些人的声音小了下去,似乎被这样惨烈的过往震住了。
“是啊,其实少君如此执迷不悟,还不如从了他呢……后来就每隔几百年,少君总会找到一个替身,虽然护得好好的也藏得严密,可水君管他管得紧,最后也都没什么好收场。这一次都近千年了吧,还以为少君死心了呢。”
说着说着,那些兵将居然都唏嘘了起来。
只有云白站在原地,石化了般地一动不动。
“这次那小妖,好象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是替身呢。”
“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
“还是会死吧?”
“少君也真了不起,找来这么多长一样的。”
“说不定是少君使什么手段,让妖化人时特意化成那雁苍的模样也说不定?”
“有道理,有道理!”
“……”
云白听不下去了,心乱如麻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他退了一步,又退一步,最后转过身,也不辨方向,像有什么在后面追赶着一般,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啦啦,今天突然想,不知道会不会有在看文的人,看到更新后嘀咕“这次又不知道某人能勤奋个几天”呢托腮
☆、二十五
朝渊醒来时,只觉得身体像被什么重重辗过,微微一动就痛得眼前发黑。他挣扎了一下,便只能放弃地躺了回去。
等最初的疼痛消失后,意识才逐渐回笼,他开始回忆起受伤之前的事,想起自己是怎样受伤的,想起受伤之后的事。
“……阿白!”记忆一点点地清晰,他终于慌了,猛地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因为被牵扯到而疼痛不已,逼得他只能伸手支着床才让自己不至于重新倒下去,他却顾不上那么多,喘息着就慌乱地往四周寻找了起来。
房间还是那一个房间,可是答应过他会留在房间里的人却不见了。
“阿白!”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彻底昏迷之前的含糊记忆开始浮现,他还记得当时隐约听到敖清在自己耳边喊话,让自己化龙,还有云白……他当时几乎都要顺从了。
再后来……再后来……是父亲么?
因为受伤本就苍白不堪的的脸色渐渐变得更加难看,朝渊再也顾不上疼痛和晕眩了,扶着床边就连爬带滚地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才停了下来,无法压抑的喘息和脚上阵阵发软让他再无法迈出一步。
他知道,不能这样走出去。
努力地屏住呼吸,他闭上了眼,黯淡的绿光开始在他身体周围浮现,然后绕着他缓慢地旋转了起来,越来越快,直至连结成光环,再分辨不清。
他脸上开始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渐渐地,整个人的气息似乎都变得好了起来,暗绿色的光环消失,他再次睁开双眼,分明的痛楚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却也只是皱了皱眉,最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次迈出了脚步。
这一次比原来要稳健得多,除了脸上依旧带着的疲态和推门时手上的那点微颤,几乎看不出他不久前还因为受伤太重而性命垂危。
所以当他直接撞开房间的门时,慕沅都有些意外了。
“他人呢?”
没有指名道姓,父子两人却显然都很明白说的是谁。
但对于他来势汹汹的质问,慕沅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好久才道:“我说过,应有的礼节,你都忘了?”
朝渊用力地握紧了拳头,好半晌才咬着牙退出门去,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吧。”慕沅慢条斯理地应了声,看着自己的儿子从门外走进来,最后哼笑了一声。
朝渊双眼似乎一下子就红了:“他人呢?”
慕沅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太乱来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朝渊似乎再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我问你,阿白呢?”
慕沅笑了笑,却反问道:“你不是说碎红玉已经毁了么?”
朝渊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怎么?我可没让你跪。”
朝渊却是一动不动。
慕沅看着眼前的儿子,脸上还带着笑容,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你不觉得,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杀了他么?”
“我……”朝渊张了张口,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失措和无助。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儿子不敢忘。”
慕沅听到他的话,哼笑了一声:“既然不敢忘,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我……”朝渊欲言还止,眼中渐渐多了一丝痛苦,藏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又慢慢松开,“求您放了他吧,我……我不会留他在身边的。”
“就算不留,心里还是会惦记着。妖孽一天不死,就一天都会作恶。”
朝渊脸上一白:“不会的!我……”他不知道要怎样解释,才能让父亲相信,不知道要怎样保证,才能让父亲罢手,最后只能又一次伏□去,用力地磕了个头。
“起来。”慕沅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我天净水域的少君,可不该是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