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萍对于儿子突然的上进表示十分欣慰,作为资深人民教师的她十分赞赏儿子对待教学严谨的态度,甚至提出要帮他修改教案。一听说身为小学英语老师的程萍女士要帮自己修改高中地理教学设计,程寄北吓得抱紧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妈你去休息吧!阿恪已经帮我看过了!他本科的时候教学设计被收录到我们教授出版的案例指导上面过!”好怕自己一不留神教学设计里又加上了歌谣健身操互动环节。
“是吗?那你多熟悉一下流程,别在学生面前丢脸了啊。”程萍语重心长地交代道,不忘再夸夸应恪,“阿恪这个小伙子真的好,一直那么热心地帮你也没有索求什么回报。”
鬼惹,“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这种玩笑话都能当真并且抢走了你儿子整个人的狐狸并不是真的一无所求啊妈!程寄北不敢说出真相,只好忍气吞声地附和着程母的夸赞,转头就在微信上发了六个“拿小拳拳捶你胸口”的表情泄愤。
结束了繁忙加班的应恪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这么一长串的刷屏,顺手发了个红包过去回复道:“谁又惹我们小北不开心了?”
钱超多:我真是太无私了,不惜落了自己的名声还要帮你维护人设。我妈现在喜欢你都多过我不少。
聪明如应恪一下子就猜到了程寄北这么说的原因:“其实你现在就告诉伯母我们俩的真实关系我也不介意的,让伯母知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伟大的一个人。”
这人!就是抓住了自己不可能那么大摇大摆地随随便便拿这种事情去测试自己老妈的心脏才那么无所畏惧吧?
钱超多:把我熟悉的老大还给我/再见,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再见/再见
ying:小北,都说了既然在一起了,那么我不介意你叫我老公的。
程寄北感觉两人不能好好聊天了,而有关于这一话题的探讨还要追溯到年初四那日。
正月初四日,因为心疼应恪节日里大清早就得起床开工,程寄北带了满满一保温盒程母亲手做的食物去工作室给他投食。
相比于上回突然造访,这一次程寄北显得颇有几分轻车熟路,不需要加了滤镜的虚假照片对比就轻轻松松地找到了工作室,推门进去时上次那个“被加班”的小哥甚至还和自己打了个招呼以示友好。
“哟,这不是boss那个外卖小学弟嘛?”小黄看着程寄北手里硕大无比的保温盒就乐了,“又来给咱boss送外卖了啊?”
“小黄,想必上一次的加班并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深刻而惨痛的印象啊,”站在小黄身边的妹子也乐了,喜滋滋地翻出旧事调侃道,“去拿点菜吃呗,等等老大出来你又有惊喜了。”
回想起那地狱般的一天,小黄心有余悸地停止了作死:“再跟老大抢吃的我就是狗。”
恰好应恪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接程寄北,听到小黄大声宣布的flag后眉一挑,淡定地问程寄北道:“小北,今天菜带得多吗?”
程寄北闻弦歌知雅意:“多多多,四个人吃都没问题。”这种时候,就算不多也要创造条件让它变成多。
“很好,”应恪做了个手势,微笑着对瑟瑟发抖的小黄道,“小黄你最近也挺辛苦的,今天中午的工作餐我请你吃吧。”
这一刻,小黄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然而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下去,小黄忍住悲伤的表情道:“谢主隆恩。”去他妈的坚强老子需要抱抱啊啊啊啊!!
程寄北憋着笑跟在应恪身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关上门后才放肆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大你这哪里找来的活宝也太好笑了……”笑着笑着程寄北笑不出来了,他警惕地看着越凑越近的应恪,对方的一只手甚至还撑在自己身后的门上,真人上阵为自己表演什么叫做壁咚。
“小北,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应恪的手碰上程寄北的脸,拂开了风糊在他脸上的发丝。
“谈、谈什么?”程寄北紧紧地贴在门上,大气也不敢出,“老大我们换个姿势?这门不是很结实的样子……”
应恪笑的时候喷洒出的热气洒在程寄北的脖颈上,激得程寄北不由地又往后贴了几分。应恪看着程寄北说道:“你在想点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想和你谈点正事。”
谁要信你这句话哦!程寄北想到无数次在类似秘密场合自己最后的境遇,忍不住把饭盒抱在了自己胸前:“……那我们去沙发上谈。”
“好,”程寄北没有想到的是应恪答应得无比痛快,拉着自己走到了沙发旁,又亲自俯身把沙发上的杂志和报纸搬到了办公室的角落里,给饭盒腾出了一个硕大的表演空间,“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程寄北盯着牢牢抓着自己手腕的某人的左手,总觉得这所谓的“正事”并不是自己传统印象中与工作或是学习有关的事情:“……所以老大你要说什么?”
“小北,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以后要一直叫我老大吗?”应恪直视着程寄北的眼睛,神情并不像是在说笑。
那该叫什么?应先生?小宝贝?前者听上去仿佛在演豪门大戏,后者刚在程寄北脑海里摆了个pose就让他自己打了个冷战驱逐了出去。想到程母那自然而然的一声“阿恪”,程寄北试探性地开口道:“阿、阿恪?”
“也行吧,”应恪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无奈,似乎是因为没得到心理预期的那个答案而失落,循循善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