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嵩不再说什么,坦白讲,如果韩复真的让他去跪,他倒还是会觉得怪怪的。毕竟,这是距离这个年代太遥远的一种教育方式了。
韩复顺手揉了揉他脑袋,真的当他是小孩子,坦白讲,李越源的那声师父叫得他心里舒泰,连带着连沈嵩也觉得是自家孩子,否则刚才也不会说那么过分的话了。
韩复等沈嵩站好了重新回书房去,自己随手拉了凳子坐下,叫李越湲,“转过来。”
李越源用膝盖团了个圈转过来,韩复用手支着脑袋,“起吧。”
李越源站起身,韩复坐的椅子是斜放着,他的腿也随意交叠着,后背斜斜靠着桌子,“疼得怎么样?”
李越源没想到他进来不是先打而是问这个,本来绝对不算害羞的人也不好意思起来,“好多了。”
韩复轻轻叹了口气,“你以为我喜欢打你吗?说什么都记不住。所以说,小孩的耳朵在屁股上。过来。”
李越源只得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当师父的毛病,都乐意将徒弟当小猫小狗一样招呼,开心不开心了,随便招招手就叫过来。
李越源走过来,韩复手里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了戒尺,他还没到跟前,隔着裤子屁股上就挨了好几下子,李越源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韩复先是道,“阿嵩没事了。”而后才问,“为什么打你?”
李越源可不像沈嵩,他说不出那么理智地分析错误的话,只是沉默。
韩复问,“跪了这么久,还没想出来?”
李越源不说话。
韩复长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记不记得第一次打你的时候。”
李越源这次虽然还是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韩复道,“第一次见你,是在球场。球打得好,人也够嚣张,我一度认为你是来挑场的,而不是z大的球员。”
李越源道,“我以为那时候教练不喜欢我。”
韩复笑了,“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看年少轻狂的人,都是这样。”
李越源又不接话了。
韩复看他,“记得第一次打你吗?”
“抽烟。”这一次的经历太惨痛,李越源可不敢忘。韩复直接将烟渣子带着酒给他灌到嗓子里,提起藤条抽得满地打滚。
“戒了吗?”韩复问。
“师父没说要戒。”这一次精乖,不叫教练叫师父了。到底是自己从小在社会上爬出来的人,其实李越源真的没有很多人想的那么笨。
“咻!”地一声,藤条在空中抽破了一束二氧化碳,“在这里等着我呢。”
李越源再重复一遍,“您没说要戒。”
“阿嵩说过吧。”韩复道。
“他不让抽。”李越源道。正因为这样,李越源在情人面前已经基本不抽烟了。就算抽了,也要刷牙,洗手,不让自己沾着烟草的味道回家。
韩复道,“以后要应酬的,男人手上没有烟,总是没有办法的。别伤身体太过。”
“是。”李越源答应了。下次就算情人闹脾气也有挡箭牌了。
“但是要让我知道你再成瘾,可就不是阿嵩治你那两下子了。”韩复道。
李越源难得的双颊渗出水晶富士的粉色。
韩复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跪得这么端正,因为后面疼。”后面是个多义词,那里昨晚被折腾地疼,屁股刚才被打得疼,所以没办法坐到脚上。
“明明第二天要训练的,你尽情折腾你自己,知不知道心疼阿嵩。”韩复道,“他是队长,他的好你知道我知道队里的老人都知道,可有人不知道。这些新人一个个都盯着他,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劝劝他。”
李越源低下了头。
“还有你自己!两个都是球队的主力,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让别人服你自己就要先干出点事来,你们今天早晨的表现,我要是新人也要琢磨琢磨,是不是浪得虚名!”韩复这话重了。
李越源一撇嘴,“知道了。”
“嗖!啪!”韩复又是一藤条,“别不服气,既然认了你,以后说你的时候多着呢。”
“知道了。”这次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韩复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怕我,也没想着要你怕我,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和你说清楚。”
“是!”李越源拔直了肩膀,端端正正站在韩复对面。
韩复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大面上的,你和阿嵩的事,他家里人还只当你们是朋友。你的性子火爆,这事什么时候说,用什么方式说,别自己急急燎燎的,和阿嵩多商议。毕竟两个人还不大,不到那么着急的时候。”
李越源今天第一次叫了他师父,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心里一贯对韩复的念想就这么成了真,听他要立规矩,本来以为是关于电视上讲的关于什么门规之类,没想到第一条就是这个,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仔仔细细应了。
韩复道,“第二条,你的性子不用改,但脾气有时候得收一收。从前,管你一管,有事错了就打几下,如今没这么轻松了,多读书,练字,陶冶性情,学校的活动多参加,别让自己太孤僻了,也就学会怎么跟人打交道了。”
李越源眼睛瞟着天花板。
韩复提起藤条,口气淡淡的,“越源,你是没将我这话当回事吗?”
六十五、边打边教
韩复提起藤条,口气淡淡的,“越源,你是没将我这话当回事吗?”
李越源的心突然颤了一下,肩膀也无意识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