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躺下,可是他已经被吵醒了,再合眼也了无睡意,复又掀被坐起,“算了,你去打水给我吧。”
阿福弱弱地应了一声,魏休音把幔帐勾好,起身穿衣,坐在床边等着水来。
水来得不算慢,魏休音对阿福道:“把手巾浸湿再给我。”
阿福是真的听话,把手巾浸湿了就递给魏休音,湿哒哒的滴了一地的水。魏休音也没多想,接过来就往脸上擦,等感受到冷意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冷冰的水冷地他一个激灵。
气得他把手巾摔到地上,忍无可忍地对阿福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阿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跑了出去,魏休音气犹不尽,双手捏成拳,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把人逮回来揍一顿的欲/望。
杨母方一进杨家便看到阿福哭着跑了出来,忙把孩子搂到怀里,心疼地给擦了脸,凶恶地问是谁欺负他。
阿福抽抽搭搭地说自己早上把热水用完了,只好端了冷水去给叔叔洗脸,然后就被吼了。抖着声音低声说:“那个叔叔好凶……”
杨母气得脸都红了,对身后的杨沅喝道:“我都跟你说了魏休音是不会对阿福好的,你就是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我就说了阿福不能留在这里太长时间的!”
杨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挽救的话,杨母便带着阿福直冲去,一副气势汹汹欠债讨债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阿福就像飞机,欠打的
☆、第五十九章 儿子
这几日正是换季的时候,孙家当家孙满庭一病未好一病又起,来势汹汹,一时半会处理不了孙家的事务,不由得又叨扰了了杨泽帮忙,杨泽念着前些天自己为了找魏休音时常请假,而今也不好不应,幸而翠心心细,知道他挂念家中的魏休音,便派人去杨家替他照料,免了他的后顾之忧。
正午艳阳当空,去奉命去杨宅的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令翠心疑惑不解,一问之下,那两个仆人却说杨宅门锁着,他们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门,似乎是没人在家。
杨泽闻言,想起前几日的事情,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无奈面前账本遮眼他实在是抽不开身来,只好把钥匙给翠心劳烦她亲自过去看看。不妨那两个仆人又说杨宅的门没有上锁,他们是进去找了一圈见没人才出来的。
这一说,杨泽当即下出一身冷汗来,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急吼吼地要回家,刚出孙家大门,正好被赶来报信的杨沅身边新招的丫鬟香罗拦住。“舅老爷且慢,老夫人想念阿福,刚刚将休音公子和阿福一起接到阮家吃饭去了,夫人怕您找不到人着急特地派奴婢来禀报一声。”
杨泽快出窍的魂瞬间回了身体,长长叹了口气,仍是有几分埋怨道:“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把人接走了,连门都不锁,信儿也不留一个,差点吓死我。”既然确定魏休音没事,杨泽也就放了心,但每天魏休音吃了饭之后都要吃药,杨泽又让香罗去自己家把药拿上,还千叮咛万嘱咐了不少魏休音的起居事宜,为防香罗记不住还让她重复了一遍才放她走的。
回头香罗回了阮家,同杨沅说起此事觉得十分诧异,“这休音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吃饭喝水的规矩这么多,比得上当年的扬州知府家的做派了。”
杨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给阿福布菜的杨母冷冷哼了一声:“他那副派头到现在都扔不了,要不是我儿子死心眼,落到别人手里,出来这一年多了,别说他那双至今还跟葱管似的的手,就连那张脸也得给折腾成鸡皮!”
杨沅深知自己母亲生气,挥退了香罗让她下去照顾魏休音,微微蹙眉回头对杨母小声道:“娘你忘了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你都同意了大哥他们俩的事儿,就是要把他当一家人看,别这么刻薄,和悦晴太奶奶似的。”
杨母压了一压火气,手掌摸了摸乖巧低头吃饭阿福的后颈,恶狠狠道:“他只要是敢不善待阿福,我就是背了心去,也容不下他!”
杨沅只觉得现在没法给自己母亲沟通,把碗筷往往桌上一放,托言说自己要去看看女儿,把空间留给慈母孝孙的一大
一小。
她走得快,可来到了厢房外又不太敢进去,杨母这些年一直在宫外活得好好的,除了丈夫的死给过她一定的打击外,基本上她还是被护得好好的,她不同,她和兄长和魏休音一起生活在宫内,见过那些尔虞我诈历过危机重重几近生死,除了杨泽之外,她是唯二懂得究竟魏休音为了和杨泽在一起失去了什么的人。
香罗端着满满没动过的菜案开门出来,看到自家少夫人站在阶下着实给吓了一跳,手上的菜案差点没摔了,失声说少夫人你怎么站外面不进去。
杨沅从她手中接过菜案,小声问:“怎么一点都没动?”
香罗歉疚地道:“无论奴婢怎么劝,公子他就是不动筷子,也不搭理奴婢,奴婢……”凭着自己甜美的长相,她劝人一向很有信服力的,却不想这一位看不见,这个信服力顿时打了个折扣。
“下去煎药,药好了马上拿过来。”杨沅端着菜案进了厢房。
魏休音坐在床前窗下的桌边,从屋外倾泻进来的正午阳光洒了他半边的身子,阳光浸淫的青年男子微微敛了一双看着多情的目,浓密的长睫上像洒满了金粉,光芒随着长睫的颤动而跳跃。
无论是谁,用怎样的眼光去看他,都无法忽略他的美貌,可以从他的身上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