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泊和杨泽不同,杨泽读书读万卷,虽然也有习武却也只是强身健体,何况有一个不喜武功的魏休音护持,根本就没学到什么。杨泊却是从小被送进了禁军卫所训练,武艺虽然也不见得多精妙,但力气绝对不少。
魏休音的下巴被他捏得淤青却又挣脱不得,便挣扎起来。
正在此时,杨泽终于出来了,看到杨泊对魏休音的行径,不由失声叫道:“二弟你做什么?!”
忙不迭跑过来,扯开杨泊的手,将魏休音挡在身后。
杨泊啐了一口,骂道:“他奶奶的亡国之君,当年要不是他,爹会被关进大牢吗?我们一家之后会受那么多苦吗?到现在了还来麻烦我们家,身子骨那么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眼睛还看不见,我看,他唯一可取的就是他那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
被杨泽护在身后的魏休音浑身一僵、
“妹妹上年嫁人,嫁妆才那么一点,那在婆家是要抬不起头的,我看倒不如把他往城里勾栏里送去,趁他现在还水灵着,还能给妹妹补贴点嫁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出差,可能更不了……
☆、第四章 弟弟
“你怎么敢用如此污言秽语玷污陛下!”
杨泊哈了一声,“陛下?哪里的陛下?魏国早就亡国了!他就算是陛下,也是阎王殿生死薄上的陛下!如今救了他的命的是你,哥,我们杨家欠他的早就还清了,你那么死心眼地守着他做什么?”
杨泽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正要说话,忽然闻到一股子糊味,顿时皱眉道:“什么味道?”
杨泊诶哟大叫,火烧上房地往厨房跑去——“我的饭诶!”
大大松了一口气,杨泽转过身准备去扶魏休音,却看到魏休音浑身发抖地倚着竹门,立即慌了神:“陛下你怎么了?”
魏休音推开杨泽去扶自己的手,忍着脚底身上传来的刺痛,皱着眉往屋子里走。
他看不见,虽然院中没有什么阻碍,但上台阶的时候还是给绊了好几下,杨泽想去扶确定被他给推开了。
杨泽跟在后面都快哭了,“陛下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二弟他是胡言乱语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终于走上台阶的魏休音忽然扭过头,神色凝重地对杨泽道:“不,阿泽,他不是胡言乱语,你已经不再欠我的了。”
杨泽心中一凉,疾声道:“我是不会离开陛下的!”
魏休音面上缓缓浮现出如芍药一般艳丽的笑,他说:“我怎么会舍得你离开,只是从此开始,你不要再叫我‘陛下’了。”
杨泽还没意识到魏休音的自称已经改变了。
魏休音苦笑道:“大魏已经消亡了,如今能够称‘朕’称‘陛下’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但绝不是我。”
“陛下……”
魏休音道:“阿泽,以后叫我休音就好。”
杨泊把焦掉的锅巴给铲了,幸好他煮的饭不少,都还够吃。又炒了青椒猪肉、弄了个酸甜猪脚,还做了个鸡蛋汤。
等他忙活完了出来,便看见杨泽挽着袖子从屋里出来,把黑透的水倒了出去,忍不住又哼唧道:“我都说了,那个摆设似的拖油瓶,还不如早些脱手,免得浪费粮食浪费钱!”
杨泽冷冷道:“你说够了没有!休音是我所爱,你要把他送进勾栏,是什么意思?”
杨泊嘴角忍不住一抽,有些迟疑地问:“大哥,你真的喜欢他?”
杨泽对他这种问题无言地叹息了一声,无奈道:“你哥我要是女的,孩子都生了一圈了,你说呢?所以,日后你待他,就跟对待家人一样,听到了没有?”
杨泊仰天长叹了一声,转身进去端菜去了。
吃饭的时候之前,
杨泽先把抓好的药煎了,这药方子是杭玉救下他们后请名医看过魏休音之后开的,煎法药材的甄选医嘱等等都说得清清楚楚。
大夫当时说魏休音应当是服毒多年了,这药虽然不致死却能让人逐渐废掉,若是再玩几年发现怕是连解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杨泊夹着几片菜叶子塞进嘴里,看着杨泽端了个托盘进来,看样子是要给魏休音端了饭菜进去,便撇了撇嘴道:“哥,你就歇一会儿吧,从进门到现在你片刻都没停过,这都什么时候了,天都要黑了,你不饿啊!”
杨泽拿了个盘子拨了些竹笋和肉,一面道:“他现在看不见,又受了伤,我饿,难道他不饿吗?”
杨泊看不得他那副依然是“奴颜媚骨”的样子,说又说不过他,气愤地扒了几口饭,囫囵道:“那你快些吧,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魏休音靠着床头坐着,这床是木床,但不是什么好木头,刨工也做得不怎么好,养尊处优惯的了亡国之君无论是坐还是靠,都觉得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不过他都忍了,他在被救出来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日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甚至会很难过,可要是要和杨泽在一起,就不能惧怕什么。
他魏休音,从来都不是惧怕苦难的人。
杨泽看着他隐忍的表情,有些心疼,毕竟从富入贫难,魏休音虽然未曾和他抱怨,但他却也觉得对不起魏休音。
那人是堂堂的一国之君,锦衣玉食,如今却要吃这种山野菜肴。
“阿泽?”魏休音失了双眼,听力便灵敏了起来,他伸着手朝着前方摇晃了一会儿没吃准杨泽的方向,便放下手在自己身侧拍了拍,挑了挑嘴角:“来啊。”
空气里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