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暴雨
苏青空惊诧的神情一闪而过,站起身来,“满庭……”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袖口滑落坠地,孙满庭走过去,拾起地上的书册,看着上面《莺莺传》三个字,本来就绷着的脸更加难看。
苏空青摸了摸鼻子,试图解释,却听孙满庭道:“翠心,送苏大人出去。”
苏青空忙道:“满庭,你听我说,这本书不是……”手中被塞得严实,翠心已经走过来侧身对他道:“苏大人,请吧。”
孙满庭的背脊一直僵直着,坐在位子上的孙凤柔扯了扯自家叔父垂下来宽大的衣袖,孙满庭才在她身旁坐下,缓和了神色问:“柔儿,今天学了什么?有没有听先生的话?”
孙凤柔已将苏空青给的荷包藏好了,但也不敢多动,极规矩的将摊在桌上的纸张献宝一样指给孙满庭看:“我写了很多字呢,很多的!我很听先生的话的,不信你问先生。”
她一面这么说,一面在孙满庭看向杨泽的时候对杨泽瞪起眼睛,一副威吓的表情。
杨泽含笑道:“小姐,很听话。”
孙满庭神情流露出疲倦来,叮嘱了孙凤柔两句便起身出去,走到杨泽身旁是对杨泽道:“先生,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想同你说。”
杨泽点了点头,随他出去了。
庭中有风,轻轻抚人脸,孙满庭似乎是极倦,伸手揉了揉脑仁,方才说道:“柔儿是家中长女,我大哥大嫂去得早,我也忙于生意上的事,没有多少时间顾得上教导她。如今请了先生到家中,就请先生多费心了。”
杨泽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既然受了东家恩惠,自当尽心尽力教导小姐。”
“何必说得这么正经。”孙满庭微笑着叹息了一声,目光流转到他身上,“先生之前说家中有人生病了,可是父母?”
杨泽摇头道:“并非,在下父亲早亡,母亲被弟弟奉养在家中,如今却是我和那人一起独住。”
“噢?”孙满庭有些惊讶,猜测道:“难道是先生之妻?”
杨泽脸上浮上一丝绯红,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只模糊的说:“是、是在下一个很重要的人。”
孙满庭看他脸红,也不多在这个问题上多问,笑道:“我原本是你父母生病了,想你每日来往于两地,虽然相距不远,但也难以尽孝,本想让你把父母接到城中来,也好照料一些。如今听你这么说,我再劝你到城里来想必你也不愿,但让你来回奔波我于心不安,不如从今日起,我让府中的马夫送你回去吧。”
杨泽一愣,踌躇道:“这怎么好意思
……”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我虽然是主仆,但你是读圣贤书的人,士农工商,我是商家,不过是有几个钱过得好些,先生委身我家给柔儿教书已经很难得了,既然先生不愿到城中住,我不过是给些便利而已。”
杨泽一再谢过,才接受了,孙满庭似是早已累极,说完此时便往外走。杨泽走回学堂里,看到孙凤柔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目光中,神色不明。
杨泽走到她面前,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想问在下。”
孙凤柔扶额道:“你答应了我的要告诉我《莺莺传》的结局的。”
杨泽晃过神来,坐到她身边去,正巧翠心送了糕点茶水上来,他们便一边讲一边用上点点心。
杨泽今日仍旧是没给孙凤柔讲完,说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话,气得孙凤柔张牙舞爪的,杨泽也没理会她,让她吧今天学的字一一读了一边,又看着她写了一边,才继续教起来下面的来。
等到这一轮学完了,时间也不早了,杨泽把千字文放下,拿出全唐诗来,先教了了一首《咏鹅》,听孙凤柔把字音念准了,布置了作业便下了课。
他走出划归成学堂的霜荣阁,有下仆上来引他到侧门去,马夫早就在那里候着了。
皎皎拿着那封信走之前给魏休音把药匣拿了出来,魏休音让她吧药粉和药膏都拿了出来,换好了药,皎皎说:“魏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好像好得差不多了,很多伤口都结了痂了呢。”
魏休音心中暗叹这药药效奇快,说道:“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如果之前不是我胡乱走,或许现在已经好了呢。”
皎皎表示惊奇地大叹一声,说道:“这个药是在什么地方买的,能不能告诉我,我也想买一些。”
“你买这个做什么,你受伤了?”
“不是,”可以想象到小丫头摇头晃脑的说,“我娘啊,她每隔个几天都要去城里一趟,我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她说是去买自己织的布和做的绣品,可每次回来我都看到她身上有伤,我想买一些让她的伤好得快一些。”
魏休音摸索着拍了拍她的头,“你真是乖孩子。”
皎皎很大声很自豪地说:“我当然是好孩子,我娘织布的时候我会帮她纺线,我娘做绣品的时候我会帮她穿针和理线,很厉害吧!”
魏休音被她愉悦的语气感染了,嘴角微微挑,连让人觉着冷艳的眉眼都向上弯了弯,“是呢,很厉害。”说着,他想起自己早就过世的母妃,不由一叹,“比我小的时候要厉害得多。”
皎
皎看着他似喜似悲的神情,便问道:“魏哥哥的小时候过得不好吗?”
“没有啊,”他身为皇子,锦衣玉食,母家势力又显赫,在宫中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