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彦墨声音低沉了下来,那个不应该活下去的人是他才对啊,如果他没吞下解药,小玉儿和高黎会是最幸福美满的一对,而阿睿也已经忘记了自己,他会有全新的生活。
“不要这样说。”高黎面对彦墨依旧温柔,面对这张脸,他总是无法去冷漠。
“你是玉儿唯一的亲人,如果当初他服下了解药,而你却去了,我想他这一生都会痛苦不堪,甚至生不如死,墨儿不要自责了。”
高黎的温柔总是那么深入人心,彦墨红了眼眶,走到床边蹲下身体,握住祁连玉苍白冰冷的手,默默无言。
而李晔也跟着进来,接着就是把脉,按压穴道,施针,用药。
祁连玉的脸色终于多了一抹红润,身上渐渐有了温度,彦墨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祁连玉已经沉沉的睡着,彦墨伸手为祁连玉拉上被子,这是他的亲弟弟啊,为他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与折磨的亲弟弟。
高黎率先走出了这间屋子,彦墨看了祁连玉一眼,也悄悄的走了出去。
“这几年还好么?”城楼之上,因为是高处,风比别的地方要大,高黎的衣袂被风吹了起来,鼓鼓的发出猎猎响声。
彦墨也跟着走了过来,风拂过他的发丝,吹起他的衣角。
“还好。”彦墨看着城楼下的景物,整个靖都尽数收入眼底。站在皇城之上,人会产生一种众人皆渺小,唯我独尊的优越感,古往今来江山就如一块肥美的肉,无数人都在争抢,为此不惜头破血流,他们为的又是什么,只是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看你样子并不开心。”高黎将目光收了回来,放在彦墨身上,“大哥的事我很抱歉。”
高黎无不歉意的道,当年如果没有自己的势力插入,彦墨和龙麒睿会是最美好的一对,而他们的孩子如今也该是天下的皇太子,享受着天下人的尊崇与双亲的疼爱。
“这不怨你。”彦墨直视高黎的目光,“长舒,我从来不怨恨你,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和知己,看到你对小玉儿那么关心、那么在乎,我很满足,真的,你代替我做了太多我做不到的事,没没有那个资格怨你,相反的我很感激你。”
“你啊,还是老样子。”高黎见彦墨那严肃的神情,笑了一声岔开话题,“我们既然还是朋友,就不要再谈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了。那个孩子怎么样?”
高黎问的是清儿。
他记得当初彦墨抱着小家伙离开的时候,他才小手臂那么长一点,软软的像团棉花。
“清儿五岁了,可惜……”彦墨脸色一黯:“清儿丢了。”
“丢了,什么时候的事?”高黎眉头紧蹙,惊诧地问道。
“就是三日前。”
“三日前,这么巧。”高黎沉思着慢慢说道,“三日前,邵王龙麒邵也同时失踪了。”
“怎么会如此。”彦墨也是一惊,没想到邵王也失踪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清儿是被西番人捉走的,我去寻找过了,抓走清儿的那个女人乃是西番人,而我不久前则透遇了西番的圣皇,差一点就回不来。”
说起那一日,彦墨心里懊恼不已,差一点点自己就真的成了西番圣皇身下的玩物。
“西番圣皇到了靖都吗?”高黎声音低沉地问道。这些日子他一心记挂在祁连玉身上,这些事并未上心。
直到前些日子,邵王失踪,他派出去的人无功而返,高黎才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外面的势力介入进来。
“西番人擅长巫蛊之术,尤其摄魂和离魂最是厉害,你要小心了。”
高黎提醒彦墨,“摄魂只要意志坚定,没有那么容易被控制,只是那离魂实在可怕,仿佛中了邪一般,我以前带兵与西番人交战时,那些被西番人捉去的士兵回来后,再上战场就仿佛疯了一样,根本不认得自己人,对着自己人拼命的砍杀,造成了不少损失,也是因为这样,以前与西番交手,我几乎从来没有占过便宜。”
“离魂的可怕之处,我已经领教过了,可不想再领教第二次。”彦墨苦笑着道。
高黎并未将彦墨这话放在心上,既然是遇到了西番圣皇,彦墨能全身而退,已经很厉害了。
“那西番人捉走了清儿和邵王,为什么难道……”高黎沉吟半晌,脑海里警钟大作,猛的记起了一件事。
当年先皇传位于他,但是又怕他高黎斩尽杀绝,所以留了一手,另有一道圣旨,若是他威胁到龙麒睿的生命,要龙麒睿拿着虎符重新执掌五十万大军,以朝中四位肱骨之臣为首,辅佐龙麒睿冲回帝王之位。但是切记不可残害手足。
老皇帝临死前,为龙麒睿做好了所有的安排,甚至连退路也给找好了,高黎本来是嫉妒的,但是看见最后那四个字不可残害手足,心里的嫉恨淡了去,其实那个被他叫做父皇的人是在意他的吧,否则为何要特意加上这句话。
而知道这圣旨的除了他,还有邵王以及龙麒睿身边的太监范公公和四位肱骨大臣。
难道他捉走邵王是为了找出这份圣旨的下落,这圣旨先皇下诏后写了两份,一份握在高黎手中,另一份不知去向。
而圣旨的下落,最后可能知道的人就是邵王龙麒邵。
高黎心中一阵豁然,西番人的目的是为了那份遗诏,难道他们想要借着这遗诏兴事?但太子龙麒睿已经失踪多年,即使西番人找到了他,他也不会轻易与对方合作,否则五年前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