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前关臧龙就已言明,新科状元便是他的爱女关倾瑶的驸马,是他关臧龙的乘龙快婿。如今,大家不过都在等那道明旨罢了。
泽国此次召开科举,商子寒这边也是派了不少人进去应考,其中有六人中了一甲,剩下那些要么是在二甲要么便早早得被刷了下去。中了一甲的那六人过几日便会安排官职,科举出身的文人刚入仕途背后若是没有座大山靠着是极难上爬。那些家中有钱有势的在这几日该送钱送钱,该送礼送礼,就是想要给自己某个好的差事。
商子寒回府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后,命夜凌备了车马往城中一处酒楼而去。
洛阳城内有一处名为望楼的酒楼,望楼并非孤楼,是由数个楼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雕檐映日,画栋飞云。
等商子寒一行前脚刚踏入这望楼的门槛,楼中便有人上前笑着问道:“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栋梁木,山河水。”
前一息还笑眯眯的小二一下便变了脸色,不过这脸色变化极快,若不一直看着怕也是看不出什么来。“贵宾,厢房已经备好,请随我来。”
商子寒一行跟着小二上楼,在小二的领路下去了一间极为雅致的厢房内。
“贵宾请进。”
商子寒一行刚入内,厢房的门便被小二关上。
商子寒打量着这间厢房的摆设,只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最先入眼的屏风,古人也曾言:屏风周昉画织腰,岁久丹青色半销,斜倚玉窗弯发女,拂尘犹自妒娇娆。
折屏最终还是被人撤下,屏风后便出现了六位弱冠少年。
六人见商子寒站在门口,一同扶手作揖道:“见过少主。”
“坐。”商子寒抬脚往前走了几步,轻声回道。
“我等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即使商子寒毫无责怪之意,可这六人心中难免有些担忧,今次泽国大开恩科,本是个机会,若是能一手拔得头筹成为关倾瑶的驸马,也可早日成事,可他们几人都只是一甲罢了,要不是还有少主在怕是这状元位置早已让出去了。
商子寒端着茶杯,呡了一口,“无碍,诸位请坐。”
待这六人入座之后,楼中的小二们便拍着队来上菜。
“这段时日诸位在洛阳辛苦了,子寒敬你们一杯。”商子寒说完便一口饮了酒杯中的酒水,“为少主办事,岂有辛苦一说。”六人一听也是连忙为自己斟酒,随后一口饮下。“诸位离家数年,为我办事。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少主那里话,我等是自愿的。”
“自愿也好命令也罢,该奖励的还是得奖励,当然若是做错了事情也是需要好好惩治。再过几日诸位的官职差事也就下来了,届时我们便是朝中同僚,切不可让人察觉出什么。”
“我等明白请少主放心。”
与此同时远在宫中的关臧龙已收到了暗卫的飞鸽传书,书中言明商子寒并无问题。关臧龙将那纸条往火烛上一放,转眼便起了火苗将其烧毁。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谢父皇。”关霆轩起身时便瞧见还未燃烧殆尽的纸条,心中疑惑,“不知父皇传召儿臣过来,是为何事?”
“商子寒你觉得如何。”
“新科状元?父皇,儿臣觉得此人文采斐然,懂礼数,听那日殿试上所说也应是个懂得进退的人。”关霆轩仔细思索了下,这才说了一句自己看透的话来。
“商子寒的性子倒是不错的,父皇虽已为她跟瑶儿赐婚,只不过他祖籍江城,父皇多少还是有些顾虑。也特意派遣了暗卫前去调查,方才传书也才刚刚到罢了。”
“父皇,暗卫可有调查到什么?”
“轩儿你倒是急了起来。”
关霆轩顿时一愣,嘴角更是不自禁得抽搐一下,“父皇,您说什么呢。”
“自三年起,朝中文武大臣便有数人为家中子嗣提亲,早年父皇还以瑶儿年幼为由拒绝。自前年瑶儿及笄之后,那些文武大臣便开始蠢蠢欲动。若不是父皇不舍,瑶儿并无看中的男子,怕是早已出嫁。”
“今次瑶儿殿上所为,怕是已对商子寒动了心。若是商子寒身份不假,儿臣请奏为瑶儿与商子寒赐婚。”
“你这个当皇兄的倒是贴心,若商子寒真能做到他所说的,朕也就放心了。”
次日宫中派遣禁军护送传旨公公与商府前停下,商子寒跪在最前听候旨意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新科状元郎商子寒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朕之长女倾瑶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待宇闺中,与商子寒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得佳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驸马贺喜驸马爷。”
“公公同喜,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商子寒说着,身后的夜凌便从衣袖中拿了钱袋出来。“驸马爷真是客气了。”
“其实有一事想请公公帮忙。”
“驸马爷但说无妨。只要是咱家能做的。”
“公公也是知晓,子寒自幼在商户长大,宫中礼节也有不清不明之处。如今子寒即将与公主殿下大婚,这礼节上……”
“驸马爷此事不必担心,宫中会安排嬷嬷前来教授礼节。”
“原来如此,倒是子寒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