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啊,凭空多一个儿子。”母亲兴致勃勃,“多个儿子,却没多张嘴,这好事做梦也想要啊!不治了。”
魏凯劝不动,也只能尊重病人家属意见,给宁静安办了出院手续,并叮嘱他来定期来医院检查。
“好的好的。”母亲一口答应,美滋滋地拉着自家儿子离开了三院,并再也没回来过。
晚上齐汾秉烛夜读,把所有患者的病历和访谈录入电脑,总结完惊喜的发现抛去奇奇怪怪的种族之外,能用的竟有16份,实在出人意料。
虽然样本量仍然过小,投国际期刊差的太远,不过他专业对毕业论文要求不高,完成毕业答辩和毕业课题就行,好好写的话还能投个国内期刊发表。
从现在开始写,时间有点紧,但也来得及。齐汾把内容整理好,一项一项数据进行分析。
齐汾给自己准备了杯咖啡,准备熬夜奋斗。时间还不算太晚,困意没有来,倒是先来了只巨大的蚊子,在齐汾身边嗡嗡嗡嗡地打扰他。
“姜牧。”齐汾扭头瞪着“蚊子”。
姜牧殷勤地凑过来,“有什么吩咐?想吃夜宵吗?还是需要冲咖啡?”
齐汾继续瞪着他:“我在写论文。”
“嗯。”姜牧扫了眼电脑屏幕,“好好写,加油。”
齐汾再次强调一遍:“我在写论文,关乎毕业。”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姜牧询问。
“所以,”齐汾面无表情,“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椅子撤掉。”
两分钟前,正在齐汾与各种数据图表奋斗的时候,姜牧跑过来,把他的椅子往后拉,然后把自己垫在了他的身下。
“我怕椅子硬。”姜牧毫不脸红的胡说八道。
齐汾坐在他腿上,肩窝处还垫着一只大脑袋,一双手在身上四处乱摸,搞得他无心工作,数据连续录错两次。
感受到齐汾谴责的眼神,姜牧委屈地说:“你不睡觉,我寂寞。”
齐汾:“……”这家伙撒娇技能越来越熟练了!
“你继续写,”姜牧贴在齐汾后背上,越过他看电脑屏幕,“我不打扰你。”
齐汾脸皮不如他厚,甘拜下风,扭回头继续总结分析数据。
姜牧确实不干预他工作,被批评后也不乱摸了,静静地抱着齐汾。
齐汾渐渐习惯了这个姿势,最后全身心投入工作,都忘了身后还有这么一位。等他写了几个小时,感到困倦思维都不转的时候,身后那位已经悄mī_mī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喂——”齐汾拍拍姜牧,“起床啦,哦不对,去床上睡。”
姜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几点了?”
“两点半。”齐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跑去洗漱。
等他回来时,姜牧正认真地帮他修改刚写了个开头的论文,偶尔还加上几句批注。
“写得不错,进度蛮快。”姜牧夸赞,“这个速率写下去,节前就能发出去了吧?”
“争取吧,早点发去审核,保险。”齐汾揉着眼睛,扑到床上,“节后还要中期报告呢,然后还有预答辩,毕业答辩,好紧张。”
姜牧最后键入几个字,然后保存了文档,关了机,“没事,我帮你作弊。”
“咦?”齐汾坐起来,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作弊?你认识我们教授?”
“认识,不过不熟。”姜牧解释,“不过我可以让你在梦里多试几次,虽然不一定准,但大致都差不多。”
还有这种操作?齐汾目瞪口呆。仔细想想可行性很高,比自己对着镜子练更靠谱。
姜牧也扑上床,把齐汾抓进怀里。看他已经很累,明天还要继续奋斗论文,就没再折腾他,“你毕业后准备做什么?”
“先去医院试试看吧。”齐汾撇撇嘴,抱怨道,“不管去哪里都还要3年规培,待遇差,工作还辛苦。”
姜牧凑过去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不想干就回家,我养你。”
现在的医学专业毕业生,几年后留在医院的比例低到20,齐汾许多同学有的继续读硕,有的选择了出国深造,还有一部分直接进了企业。
但齐汾还是想试试,即使前几年痛苦,但他父母健康,家里也不缺钱,既然有条件,还是继续想当医生,趁着年轻,努力拼一把。
齐汾坚定地说:“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姜牧想想都心疼,但也没有阻拦。默默地在他背后帮他,让他以后万一有一天想放弃了,也没有后顾之忧地可以随时撤退。
齐汾花了一个月完成了投稿论文和毕业论文,然后在春节后也加入了求职大军。
中期报告后,他和几个同学凑在一起讨论选科室。他对着一张总结科室优劣的表格研究许久,思前想后,他下了决定:“还是继续精神科吧!”
“有勇气!”他的舍友张亮鼓励道。张亮是宿舍四人里唯一一个决定出国的,刚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他放弃了当医生,决定投身科研事业。
张亮趁着别人讨论热烈,悄悄问齐汾:“听说你交了个男朋友?”
“你听谁说的?”齐汾慌忙否认,“没有。”
“怕什么!”张亮批评道,“别人都没歧视你呢,你先自己歧视自己了,这叫怎么回事儿。”
“呃……”齐汾哑口无言,羞愧的脸红。
“我去的那个地方同性合法!”张亮低声邀请道,“等我站稳脚跟,你要想结婚就来找我,哥哥给你们证婚!”
有些话姜牧不方便跟齐汾说,会显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