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差役低头思索再三,犹豫着答道:“东面的回雁坪,南面的潮音阁,还有……”
“行了,回雁坪,潮音阁,咱们就先去这两个地方吧。”李靖不待那差役把话说完,一勒马缰,说道。
“将军,潮音阁与回雁坪相距七十多里,咱们先去哪里?”差役见李靖催马要走,忙提醒他道。
若是走平路,七十多里骑马只需半日就可打个来回,可李靖考虑到这是在山区,七十多里走下来,恐怕要花费几乎一整天的功夫,看来头一天只能选一处来查了。
“潮音阁,回雁坪这两处地方哪一处更利于驮车隐藏,依你之见,咱们先赶往哪一处,找到驮车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回将军,潮音阁位于温岭东南一隅,虽然更利于隐藏驮车,但一旦被人发现,即无退路可撤,倒不如回雁坪紧临大海,随时可弃车从海路撤退,依小的之见,咱们应当先赶往回雁坪去找一找。”李靖将查找的地点缩小到了两个地方,使得那差役判断起来容易了许多。
“头前带路,先去回雁坪。”李靖当即命令那差役
回雁坪其实就是温岭东侧一处紧临大海的山坡上地势较为平坦的一块平地,占地约五六亩大小,回雁坪南北西三面俱是茂密生长的山林,唯有东面下了山坡不远处即是海边。因此,地形既十分隐秘,又利于随时从海上撤退。
李靖率领着五六名差役策马在山间羊肠小道上奔驰了近两个时辰,才来到了与回雁坪仅一坡之隔的地方,就在这时,李靖似乎听到了山坡那边传来了几声战马的嘶鸣声,不由得精神一振,忙命那名熟悉地形的差役头前带路,自己策马紧随其后,向山坡上攀登而上。
待李靖等人纵马登上山坡,隔着一道山沟朝回雁坪的方向望去,一名差役用手指着回雁坪,惊喜地叫道:“将军,快瞧,那不是咱们要找的驮车!”
李靖也瞧得清清楚楚,山坡东侧隔着一片密林的平地上,果然停着一辆驮车,先前自己在山坡西侧听到的马的嘶鸣声就是出自驾车的那匹白马。
李靖没想到进入温岭第一天,就如此幸运地找到了驮车的下落,当下也没考虑更多的事,将手中马鞭往空中一举,叫道:“弟兄们,随我冲下山坡看看去。”
他话音刚落,只听身旁、身后接连传来“扑通,扑通”的落马声,未等他回头观瞧,陡觉跨下这匹战马似乎受了惊,两只前蹄高高地抬起,险些将他撂下马背。
李靖心中暗道声不好,趁跨下战马陡然人立之际,在马背上施展轻功,整个人高高地跃起,离开了马背,于半空中打了个盘旋,稳稳地落在了距战马一丈开外的地方,回头朝身后注目看去,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顷刻之间,除了他本人外,五六名随从的差役无一例外地从马背上被掀翻在地,倒在地上晕厥不醒。
“什么人?”李靖刷地一声抽出了佩剑,警觉地四下张望着,喝问道。
然而,山坡两侧山林间只有一阵阵微风拂过,并没人搭腔。
李靖朝几名随从的差役身边挪动了几步,用脚尖轻轻踢着最挨近自己的一名差役,压低声音问道:“哎,快醒醒,快醒醒……”
一连呼唤了多时,始终未见那差役苏醒过来,差役们所骑的战马倒像是只受到了惊吓,并没有受伤的样子,扔下它们的主人,顺着来时的路“踏踏踏”地跑走了。
李靖挨个用脚将地上的差役试了一遍,没能将任何一人唤醒,又因敌人藏于暗处,不便俯身仔细察看差役们身上的伤处,遂一咬牙,冷不丁脚下发力,向停放在山坡东侧回雁坪上的驮车冲了过去。
李靖打算用这种方式将藏于暗处的敌人吸引到自己这边来,逼得他们现身与自己交手,从而避免受伤的差役们再受伤害。
他飞奔着穿越山坡东侧的密林,眼瞅着那辆驮车就停在前面不过百十步远的地方了,心中一喜,遂转头朝身后的密林间望去,想要瞧瞧身后有人追来没有。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密林之中并无任何动静,反倒是他再回头望向前方不远处的驮车时,着实吓了一大跳:驮车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位身材高大的老者,正笑呵呵地望着他,那眼神仿佛是猎人眼瞅着猎物主动自投罗网似的,带着几分欣喜和不屑。
李靖急忙收住脚步,在距老者数十步开外的地方站稳身形,横剑喝问道:“方才在山坡上,是你偷袭我们的?快把驮车上的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小子,你的那几名随从都是草包、大笨蛋,要他们何用?”那老者听了李靖这话,仰面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想要驮车上的人吗,自己过来抢便是,和我还客气什么?”
李靖听这老者语气中颇有轻视自己之意,不由得心中大怒,怒吼一声:“那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了。”飞身挺剑直刺老者心口。
那老者存心要试探李靖的功夫深浅,直至李靖手中剑尖堪堪刺到他的胸前时,才倏地侧身避过了剑锋,骈二指戳向李靖的手腕,口中还作模作样地提醒李靖道:“小子小心了,我要夺你的剑了。”
李靖“嘿”了一声,不待剑招使老,一翻手腕,变刺为撩,在半空中挽出了个剑花,剑锋直扫对方的手指。
老者见李靖剑势来得凶猛,怪叫一声:“小子使得一手好剑!”竟倏地握掌为拳,避过李靖的剑锋,直打向李靖面门。
李靖被逼无奈,只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