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闻听此言,脸色陡地一变,厉声呵斥刘居士道:“这种事你也敢信口雌黄,胡扯八道吗?我更不能随你去了。”罢,扭头就进了府门。
“哎哎哎,大哥,你别走啊!”刘居士三步并做两步,抢到李靖身前,拦住他,解释道,“这件事可是千真万确。我是听杨府大公子杨玄感亲口告诉我的。”
李靖因见刘居士得郑重,且念及购下那所宅院是杨广向自己交待下的差使,遂撂下一句:“有什么话,回屋吧。”便伸手推开刘居士,径直回自己的宿房去了。
刘居士紧随其后进了李靖的宿房,嘻嘻笑着劝李靖道:“这位娘子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前两年杨素在信州总管任上遭人行刺,据就是因她而起。她不仅姿色出众,更是杨素亲传弟子,有一身高强的武功,这样的奇女子,大哥真的不想会她一会?”
“你方才从杨素手中购下那所宅院的事包在你身上了,我想知道,何时才能做成此事啊?”李靖对刘居士所未加理睬,单就购买宅院一事向他问道。
“嘿嘿,不瞒大哥,其实我有杨玄感作内应,替大哥购下那所宅院并不算难。”刘居士心里打着自己的主意,笑着答道,“只是,这娘子本是杨素进献给皇上的,且是被杨玄感她娘郑氏夫人赶到这里来的,若不能替她寻下一个合适的去处,杨素恐怕不肯将这所宅院出手吧。这件事须得大哥出面,方能办成。”
李靖方才在府门外听到刘居士向他透露出杨广要自己出面,替他购下的那所宅院本是杨素替皇上安置外室的场所,已恍然领悟出杨广为何不自己出面,而欲通过自己购下那所宅院的真正原因,因而推断出杨广多半是受皇后之命来阻止皇上在宫外偷会女人的,更加不愿卷入到这件事情中来了,遂起身对刘居士下逐客令道:“我明日便去回了晋王,推掉此事。如果没别的事,你就请回吧。”
刘居士见李靖铁了心不愿随他去见红拂,也急了,瞪着眼叫道:“老实对大哥吧,是弟我相中了那娘子,想请大哥替我二人撮合成好事。大哥愿不愿帮弟这个忙吧。”
他这么一,倒使李靖感到左右为难起来:自已至今欠着刘居士一个偌大的人情未还,但要他出面,去将杨素献给皇帝的女人给刘居士为妻,势必给他全家带来极大的风险。
“你先,你打算怎样要杨处道放那娘子出他的杨府,还她以自由之身,我再决定要不要帮你达成所愿吧。”沉吟移时,李靖方抬头冲刘居士道。
“切,这还不简单,只要我通过杨玄感向郑氏夫人明,有人愿迎娶冯惜为妻,她自巴不得放她走得远远的,免得整日守在杨素身边惹她心烦呢。但是,要劝得冯惜答应嫁给弟为妻,还需大哥亲自出面才行。”
“这,我倒有些不明白了。”李靖哼了一声,两眼直盯着刘居士,问道,“你若相中了她,想娶她为妻,自己去见她,向她表白心意不就行了,干嘛非拦着我一同去见她呢?”
“大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据冯惜曾经为了习学什么‘飞剑刺蝇’的功夫,都能答应跟人私奔,只要大哥在她面前施展出高超武功,令她心服口服,就不难撮合成她和弟两人的好事。”刘居士兴冲冲地答道。
听了刘居士这话,李靖心底里不由得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冯惜产生了一丝好奇心,加之联想到皇后既然命杨广从杨素手中购下这所宅院,供心意师太居住修行,就已表明了她意图阻止皇帝出宫到此幽会冯惜的态度,自已如能帮得刘居士娶得冯惜为妻,倒也不至于给全家招来祸事,遂点点头,仍旧板着脸对刘居士道:“咱俩人今日可好了啊,我随你去见冯惜可以,可一则不能保证冯惜愿意嫁给你为妻,二则购得宅院,以及设法将冯惜挪出宅院这两件事,你须得在十日之内替我办妥,能答应吗?”
“没问题,一切尽包在弟身上便是。”刘居士拍着胸脯向李靖保证道。
冯惜确是被郑祁耶驱赶出杨府,尔后被杨素临时安置在明泽坊新购的宅院中住下的。
冯惜本人压根不知道杨素已将她献给了皇帝,只道是郑祁耶不满于皇帝赐婚给杨素,要他迎娶了陈长乐进府,而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到自己身上,才将她撵出杨府的。
在明泽坊宅院里独住了两三,颇感寂寞无聊,冯惜终日便以练武打发时光。
这一,她正在院中尝试着能否用她那一头长逾七尺的秀发当做兵器,新创一路功夫,却听有人在院外拍门。
杨素曾对她过,将她安置到此居住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待郑祁耶怒气平息后还会接她回府的,因此此时听到有人在外拍打院门,冯惜误以为是杨素来此找她,披散着头发就跑来打开了院门。
不承想院门这一打开,院门内外的人几乎同时将目光定格在了对方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出现在冯惜面前的,是一位身长七尺有余,犹如玉树临风般的一位英俊青年。
而伴随着院门打开,映入李靖眼帘的首先是冯惜那一头长可及地、乌黑柔亮的秀发,衬托着她白皙的肤色,一袭红衫,仿佛仙女下凡一般,深深吸引住了李靖的眼球。
“公子这是叫错门了吧?”冯惜不便盯着李靖多看,红着脸轻声问他道。
“不错,不错。我和我大哥专为找你而来。”刘居士抢在李靖身前迈步进了院子,嘻笑着冲冯惜道。
“找我?可我并不认识两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