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想到心意会于当晚就跑到梅二家中打探了尘和司马珞的下落,无法深夜入宫将这一情况及时禀报给杨广,张衡只得采取守株待兔的笨办法,一面增派人手到万善尼寺外的香火流通处盯死那尚不明身份的神秘来客,一面亲自坐镇亲贤里,带领着一班衙役和军士监视梅二的动静。
然而,出乎张衡意料的是,直至次日亮,也未发现梅二在家中有任何的动静。
因昨日在晋王府听杨广推断出高连升有可能也是南陈细作,甚至是“雁巢”的大头领关自在本人,所以在一晚上监视梅宅的过程中,张衡特地交待军士们,要密切关注梅宅与隔壁的高宅之间有无异动传出,梅二会不会fanqiang进了隔壁去向人传信,可是,三四名军士异口同声地回答未有任何发现。
“莫非梅二并不惧怕那神秘来客的话语威胁,还是要等到亮再去找人联络?”张衡心里犯着嘀咕,眼瞅着光已大亮,便等着日间来接班的军士到达,向他们叮嘱了要寸步不离地盯好梅二,一旦发现其找人联络,随时向自己禀报后,准备入宫求见杨广,向他禀报昨夜发生的这一事件。
张衡刚离开亲贤里,迎面就碰上了一名李浑手下的骠骑营军士,来向他报称:“昨晚曾来梅宅造访的那位神秘来客今日山门一开,即进了万善尼寺,在寺中停留了约一柱香的功夫,就出了寺,回到香火流通处接着倒头大睡去了。”
张衡得报,微微一笑,心想:果然不出所料,昨夜来亲贤里造访梅宅的就是心意本人,她必是先派顾生到西市虚晃一枪,尔后趁顾生回寺向她交复所购佛经的机会,与顾生更换了装束,扮做顾生的模样混出寺来,等到晚间再悄悄地来到亲贤里向梅二打探女儿了尘的音讯,如此机心谋划,也算难为她了。
“带我的话给李浑将军,不必盯着寺外香火流通处里的那个人,只紧盯看牢寺内的心意即可。”张衡淡淡地给那军士留下一句交待,扬长向大兴宫的方向走去。
尽管从萧厄失窃的那副金针出现在江陵宫萧综被杀现场,以及萧如水在江陵现身这两件相互关联的事情上可以初步推断出,屡屡潜入大兴宫中为非作乱的那只恶鬼就是萧如水本人所扮,然而,大兴宫毕竟是皇帝皇后及众多王族成员、宫中嫔妃日常起居的jingong,屡屡被人闯入,身负宿卫重责的杨广不得不谨慎对待,仍在坚持每晚三更至四更时分亲自带人在宫中各处巡查,因此,张衡赶到宫门外,向把守宫门的禁军提出欲请晋王出宫相见时,军士们经前往兰芷宫传话,回来向张衡禀报道:“晋王妃有话,王爷明刚刚睡下,待王爷醒来,她自会转告王爷,要王爷请张别驾到晋王府相见的。”
张衡得此回话,转念一想,反正心意昨夜登门与梅二约定下的答复期限要到明日才算过,自己在亲贤里已盯了整整一晚,倒不如趁清早杨广未醒,先回晋王府眯上一觉,就在晋王府坐等向杨广禀报差使,岂不便当?
这样想着,张衡也未执意立马要见杨广,转身即朝晋王府走来。
待张衡在晋王府的一间僻静值房中黑甜一觉醒来,才发觉窗外已是一片阳光明媚,便招呼在房门外随侍的军士进来,向他吩咐道:“你到前院的正殿瞧瞧,王爷回府了没有?”
待他在房中洗漱更衣已毕,就见那军士前来回报:“禀别驾,王爷暂还未回府,倒是王妃现在府内,正在前院殿内与萧公子着话呢。”
后梁灭国后,萧禹自然就从后梁的王子变成了众人嘴里的萧公子了。张衡听军士回报称杨广还未出宫回府,遂命人给自己准备些饭食来,打算吃饱了肚子继续昼夜不停地办差查案。
谁知那军士领命走不多时,又返回值房向张衡传达萧厄的邀请:“王妃传请张别驾即刻到王府正殿相见。”
没奈何,张衡只得饿着肚子匆匆赶去前院正殿见萧厄。
“听建平你昨晚一宿未睡,可是为了监视心意师太的动静?”萧厄已在正殿内为张衡备下了点心,一见他走进殿来,就招呼他坐下吃点心,同时,关切地问道。
张衡见殿内萧禹犹直挺挺地站在萧厄面前,自不便落座,也站着拱手答道:“谢王妃赐饭。昨夜确发生了一件事情,下官正欲待王爷回府,当面向他禀报。”
“我这兄弟人虽,规矩却大,不肯在我面前坐着话,你不用管他,尽管坐下用些点心就是。”萧厄心细,立马笑着向张衡解释道。
“我因今早到万善尼寺进香,虽未与心意师太见上一面,却碰到了一件怪事,寻思着找你来一,兴许对你有用。”待张衡遵命在下首坐下后,萧厄从容向他道,“循例,心严师太陪着我在寺中大殿进过香,便请我到方丈喝茶略坐,其时,我分明听到距方丈不远处的明经堂内传来阵阵诵佛声,并且直至我向心严师太告辞离寺,那诵佛声也未停止。”
见张衡脸上的表情变得专注了起来,萧厄继续道:“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明经堂内,有人反反复复朗诵着的俱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一部佛经。我因听这经开头有‘关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时,照见五蕴皆空’的语句,联想起阿纵你们现正在清查的南陈细作大头领化名就叫做关自在,寻思着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便找你来一,供你参酌。”
萧厄话音未落,已见张衡挺身站了起来,拱手向她道:“事急矣,恕下官不能在此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