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飞花看这陈忆南又给打昏过去,朝包蛮子急道:“谁叫你把他打晕了?”
包蛮子也说道:“不是啦,我是下了死力气的指望一掌叫他死的比鬼还难看,谁想这家伙脑壳子这么硬生……”
海飞花气道:“懒得理你了……”正说着忽听见街上一阵吵嚷:“快些解救王爷,休要放走了强寇!”
海飞花皱眉说道:“包蛮子快起来啦,当心人家给你压死了。你听着了,骑我的马匹带着王公子赶快出城去,在南边的官道上候着我们。”
包蛮子扛起王知古出得门来,飞身上得马来,一阵快鞭绝尘去了。海飞花招呼胡应昌笑道:“胡壮士,咱们比一比本事如何?”
胡应昌笑道:“你这丫头片子莫要欺我有伤在身,我才不上你的道儿呢!”
海飞花吐了吐舌头,摇起头上一朵大红头花儿,说道:“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呢。不想风俗与化移易,如今也是徒有其名了!”
胡应昌转身到一侧,气道:“倒不是我怕你了,只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手上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怎么个比法?”
海飞花生性豪爽,听了这话儿哈哈大笑:“原来胡壮士还为这宝剑怄气呢!这越女剑本就是飞花从胡壮士手上抢来的,如今壮士与飞花既成了生死之交,岂有横刀夺爱之理?还给你吧,都是飞花不好,别生气啰。”
胡应昌心里直骂傻丫头,转过身子笑道:“我等得就是这句话呢!”说着伸手拿了宝剑挥动一片寒气,笑道:“走吧,抢他几匹好马!”
海飞花拍着手儿直跳,笑道:“好啊,好啊,咱们看谁抢得多!”
胡应昌也看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也觉得这少女真是俏皮的可人喜爱,晃晃脑袋,笑得分外轻蔑道:“蠢东西!”
两个人出了医馆便听得南面响起一阵马蹄声,海飞花笑道:“想什么来什么呢。胡壮士,你看我夺个头彩!”说着冲上前去,飞身到了半空才看清楚马背上是包蛮子正看着自己傻笑呢。
海飞花“咦”地一声,急忙扭动腰肢化作空中矫燕,妙姿一翻使一个“飞燕回翎”竟然又落回原地。
胡应昌看她要显摆自己的轻身功夫却被这包蛮搅和了,笑道:“进三步退三步等于没动啊!”
海飞花脸上一阵羞红,跺着脚儿气道:“你……你回来干什么!……咦,王公子呢?”
包蛮子挠一挠头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要问一下飞花……你要干什么去啊?”
海飞花摇头气道:“我做什么干你什么关系?王公子呢,你不会把他丢了吧?”
包蛮子呵呵乐道:“这倒没有,我方才看见几个官嘎杂子便将王公子交与他们了,还把他们嘿唬一顿呢才回来找你的。”
海飞花几乎给气晕了又听得身后人嚷马嘶却是当地团练开来缉拿强寇来了,只说百十号的练勇张弓搭箭将几个人儿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射杀一切抗天者了。
海飞花看这阵势待会儿却不给射成了肉饼,又不禁皱紧眉头说道:“事情麻烦了……马匹没得抢了……”
包蛮子赶忙把手往怀里伸,说道:“飞花莫要害怕,我有神符在此刀枪不入,今天借给飞花防身吧。”
海飞花一把推开了包蛮子气道:“不要啦,你几个月不洗澡了……”
胡应昌看他们俩人直笑,说道:“你们这些人平日里只说自己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绿林好汉粪土王侯。如今一看却也是那欺软怕硬自欺欺人的无能鼠辈罢了!”
蛮子一齐恼道:“谁说我们怕死了?去就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胡应昌哈哈大笑,摇头说道:“不想你们本事平平,脾气倒是大得很了。今番让你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我们河朔子弟的本事!”说着宝剑一收迈着大步朝着练勇们奔了过去。
海飞花朝他招手急道:“你回来啦,我知道你也不怕死了……傻啊。”
胡应昌胸中豪情万丈,摇头晃脑道:“我们河朔子弟人人英雄个个好汉,莫瞧他千军林立,万马奔腾。我辈观之也不过是土鸡瓦犬,插标卖首耳!今日,我不须一兵一卒,不费一刀一枪便可贯阵而出,全身而退!”
众练勇听他一番豪言壮语已是不凡又见他一脸浩然正气只觉得胆寒,纷纷拿弓箭对准他喝令他停步。胡应昌倒也是听话,停住脚步伸手往怀里掏了几掏,众人还以为是什么阴阳镜翻天印,只等他一显露伸手就要脚底抹油了。
胡应昌在怀里掏了半晌终于掏出个木牌来,高举在手上,满脸堆起皱纹呵呵笑道:“众位军爷辛苦,我乃是德江水军节制使胡海清胡大人的家臣,奉了大人之命来此缉拿雷州叛逆。此番军爷们来的正好快快杀了这两个强寇,胡大人重重有赏!”说罢伸手指蛮子。
众人俱皆傻了眼,大眼瞪小眼地说不出半句话来。胡应昌只盼这些练勇赶快下手又吆喝道:“能取这二恶首级者赏银一百两!”
“取,取,取,取你个龟壳子啊!”忽听后边探马来报:“王知古大人找到啦,大家快去抢啊!”这一声吆喝确是分量不轻,众人皆是拿出了抢媳妇的气力跟着那探马乱哄哄地散尽了。原来,王德亮救儿心切竟然开出了十万两雪花纹银的赏钱,众官兵都说养家糊口要紧,当下抛了这些强寇抢着去争夺王知古。
胡应昌看这群丘八实在玩忽职守简直该杀。海飞花听得“王知古”三个字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