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儿再接再厉,舌灿莲花……
王亨终于肯配合治疗了!
他和林馨儿都没有料错,东方倾墨确实不止一次取林馨儿的血和骨髓,两年间又取了三次。
林馨儿视死如归般,把自己完全交给东方倾墨处置,从不问他如何制药、怎么治疗的。她是外行,打听得越多,除了增加恐慌和疑惑,没有任何好处。
她只关心诊治的结果。
为了检验诊治效果,她在卧室的墙上为王亨刻了一道身高水平线,每隔十天就拉着王亨重新丈量一次。
三个月后,效果显现,王亨长了一寸多。
这让阖家上下欢喜得疯了。
王夫人每天都要来小夫妻的院子看望他们,亲自过问他们的饮食和调养锻炼。她看林馨儿的目光充满了感激,每每来了必要搂着馨儿爱怜,十分母女情深。
老太太不放心若彤等小孩子伺候,命棋妈妈带领自己身边两个最稳妥的大丫鬟和府中最好的厨子过来伺候照料王亨和林馨儿,小夫妻的院子成了府中最重要的地方。
王亨既为自己长高开心,又担心林馨儿。
他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看向身边,叫“馨儿”;晚上必要亲眼看着林馨儿睡着了,他才合眼;白天,他与林馨儿形影不离,生恐她忽然消失了、不见了。
他怕东方倾墨把馨儿当人形药材来用,丝毫不顾她性命,便盯着她饮食起居看可有异常:
馨儿每顿吃多少,胃口好不好?
馨儿睡眠香不香,半夜会不会醒?
下棋时观察她脑子有没有变笨。
早上和她去园子散步时,将她的脸色和才开的花儿对比:春天和桃花比,夏天跟荷花比,秋天和秋芙蓉比,冬天和梅花比,因为馨儿以前脸色就像花瓣一样鲜艳。
他不信东方倾墨的诊脉和说辞,他只相信自己的观察:能吃能睡身体才无恙,思路清晰大脑才正常,身体健康脸色就会红润——谁也别想糊弄他!
林馨儿为了让他放心,对身体保养十分尽心,半点不敢马虎,也不敢乱吃东西,也不敢熬夜熬神。同时,她也对沫沫精心照顾,帮助它复原身子。
次年春,一只装在笼子里的凶猛大老虎运来了,这是王谏托人从荆州大巴山中猎来的。
林馨儿早就对东方倾墨摧残沫沫表示怀疑了,也曾问他,为什么不用成年老虎,或者干脆把虎打死了取骨髓。沫沫这么小,一再抽取它的骨髓太残忍了——她倒不想想自己,也是小孩子,取骨髓同样残忍
东方倾墨解释说,幼虎的新鲜骨髓正适合王亨,等王亨的治疗产生效果、长高后,他就要改用成年虎。
现在成年虎运来,林馨儿大喜。趁着众人围观的时候,她悄悄地牵着沫沫去了后山,把沫沫放了。虽然沫沫是一只畜生,可是跟她有了感情,又为王亨贡献了那么大力,她忍不住就偏袒它,想留它一条性命。
绳子解开后,沫沫站着不肯走。
林馨儿一个劲地挥手,示意它进山去。
“快快快走!快走啊,不然人追来了。”
沫沫在她腿边蹭了蹭,慢慢走开。上到一个山坡,又回头看她。她急忙再挥手,示意它快跑。
终于,沫沫钻进雾气蒙蒙的山谷去了。
林馨儿叹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
一转头,却见王亨站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她心虚地问。
她私自放走了沫沫,王亨会不会生气,认为她不关心他的病,把一只畜生看得比他还要重?
“我不来,怕沫沫吃了你。”王亨笑道。
“哎呀沫沫都被关傻了,弱得连墨云都不如,怎么吃人?”这也是她心疼沫沫的原因,可怜还没享受大山和森林的美好,就被抓来当猪养,过得连猪都不如。
“回去吧。”王亨牵起她手就走。
回去后,王亨说是自己把沫沫给放了。
东方倾墨瞅着林馨儿鼻子里哼了一声。
林馨儿装没看见,自去看那大老虎。
这回她可不敢摸了,这是一只正在壮年的猛虎,目光凶狠、不羁、愤怒,铁笼子的铁条足有小儿手臂粗,大家还不敢靠近,生恐一个不好,被它冲了出来。
王亨的治疗到了紧要关头。
这一年,王亨十五岁,林馨儿十一岁。
这天早晨,林馨儿和王亨一起进了东方倾墨那间诊室,躺上了古代的“手术台”。
老神棍终于失手,差点将林馨儿弄死。
林馨儿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
她感觉像沉睡了一辈子,恍然再生。一睁眼,王亨憔悴的面容便映入眼帘,正在她头顶上方。这张脸已褪去孩童的天真,眉峰凸起,显露少年青涩的棱角。发现她醒来,他惊喜万分,含泪笑道:“馨儿,你可醒来了!”
林馨儿奇怪,怎么他长这么高了?
她正要问,另一张丑陋的脸闯入视野。
东方倾墨笑得极其猥琐:“馨丫头,你可算醒来了!再不醒来,少爷就要老夫给你抵命了。”
王亨愤怒道:“滚开!”
林馨儿想说话,张不开嘴;想动,动不了,心里慌了:别是瘫痪成傻子了吧?要真是那样,她宁愿死。
王亨仿佛感受到她的痛苦,又惊慌地对东方倾墨吼道:“还不给馨儿诊脉!她都动不了。是怎么回事?”
他忘了是自己刚叫人家滚的。
东方倾墨忙道:“少爷让开,待老夫瞧瞧。”
王亨跳下去,原来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