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牵着白马,一个人的走在高岭的千里茫茫雪原之上。
天边是千里的乌云,压得很低。耳边是呼啸的冬风,刮的很猛。
“哇哇”时不时的在头顶飞过几只乌黑的夜鸦,哇哇的叫上两声,又奔丧似的没了踪影,白龙抬起眼睛望向前方,乌云之下是雄伟的落云城关,只是前路仍旧还有数里,路边都是皑皑积雪,雪下不时的突兀出几根人畜的棒骨,很扎眼睛,让白龙的脚步越来越沉,越来越走不动了。
千里乌云之下,黄沙白雪之上,高岭的天地之间仿佛只有白龙一个人在这里行走。白龙第一次感到这苍茫的天地黑暗要将他完全的吞噬掉一样,然后将自己的**完全的扯碎掉,白龙不知道**之下是否是灵魂,但是白龙曾经在万物俱寂的雪山深夜里面孜然一人听到过自己灵魂的声音。
突然,白龙的前方传来马的嘶声。白龙向前看去,却除了风沙什么都没有,但是仍旧有马的嘶声而且很近。白龙知道高岭现在处于战事之,自己独自行路需要万分的小心谨慎,所以辞别的冰儿以后,白龙特地选了可以避开大军人马的小路,虽然小路崎岖难走了一些,但是却能避开兵马,战场之上,避开兵马就是避开祸乱,谨慎一些的好。而且白龙还有一点小心思,在这样的冬夜他心里面还有些侥幸的希望能够遇到一些周边荒民开的小酒馆,寻杯热乎的酒来暖暖身子。
所以能在这里听到马的嘶声,白龙不禁得加快了步伐牵着白公子向前走去。却不想从昏暗的阴风里面闯出来以后,还真如白龙所愿,面前真是一个破旧茅草铺的小酒家。小酒家附近都是人马的脚印,密密麻麻,白龙心头一惊,莫非这里也有兵马,不禁谨慎了起来,又一声烈马长嘶,白龙才看到这小酒家的后面竟然有十几匹的精壮快马拴住那里。白龙牵着白公子走过去,十几匹都是精壮的深鬃大马,一般这种深鬃大马一般都是用来驮货远足的,果然每匹大马的身后都束绑着一个木车,木车上面摞着四个大木箱子,都用绳子捆的严严实实,白龙找到这些大马之的头马,头马额头上面高系红缨,车上还居然还插着镖旗,镖旗上写着“风铃镖局。”
“原来这些都是这个风铃镖局的镖车啊。”
白龙特地从马槽挑出来一捆上好的毛料喂给白公子,伏在它的耳边轻声说道“白马,等在这里,我去里面喝杯热酒暖暖身子。”白公子扑了一下耳朵,白龙知道它明白了,然后白龙就掀开小酒家的破布帘走了进去。
走了进去白龙才发现这小酒家里面昏暗之极,只有几小盏油灯,豆大的火苗摇曳着,随时都能被吹进来的冷风给吹灭了,而且屋子里面拥挤的很,白龙踏进来之后显得就更加拥挤了,屁大点儿的屋地里面挤上了二十几个人,虽然看不到人脸,但是能够大约估摸出来,有的人没有板凳坐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小酒馆的地上。白龙走了进去,昏暗之找了半天的柜台都没找到,听到有人轻声召唤自己,白龙才看到原来这小酒馆没有酒柜,就是一张大桌子摆在那里,上面摆了一些酒坛酒盏,白龙走近过去,险些踩到喝醉之后躺在地上的酒鬼。
“咳咳咳咳咳咳”白龙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音。
“沽酒?”
是个女人,是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娘,只是灯火昏暗,看不到她的脸。
“店家,来些热酒就可以了。”
昏暗之,白龙依稀看到老板娘端了个搪瓷碗舀出来些热水,然后端了一小壶酒直接扣在里面,端给白龙,白龙伸接了过来。
“下酒菜要不?”
“不了。”
“你没有钱?”
白龙突然囊羞涩,的确他没有钱,说这些话,老板娘的话音都很低沉,没有其他人听到。沉默了片刻,那老板娘说道“拿去喝吧,掺了水的酒也不值什么钱,喝些酒暖暖身子快点赶路吧。”白龙轻声应诺,嘴上回了一句谢谢,端了温酒就找了小酒馆最靠角落的半张小木桌坐了下去,身边就是腥臭的茅草,白龙照样满不在乎,一口温热的水酒下肚,白龙身子气力便已回了分。
昏暗的茅屋,一人操着一口粗糙的西南口音吼道“老板娘,这屋子太暗,点些烛火呗,你如此这么省灯油,是不是怕我们看你啊。”这人言语之对老板娘大有冒犯之意,只是老板娘没说话,便取了一根火芯点燃了一盏大铁盘上的灯油,昏暗的小屋里面一下子有了些许的亮度,白龙才看清屋子里面,间大部分地方坐的都是风铃镖局的人,都是些精壮汉子,看着还有些南方人的儒雅精致,只是面目间藏着一些镖师的特有沧桑,白龙也注意到这些风铃镖局的人腰间都系着一串铜制风铃。
这些人大多坐的散乱,随地乱坐,唯有间最大一张木桌只坐着一个人,那人看着年岁已大,耸搭着眼皮,似乎抬不起来眼睛一样,鬓角的须发黑白相交,身形也是干瘦的很,不时的干咳两声,似乎干咳的还很有规律,每次干咳之后就会发出一阵急促的干咳声音,刚才白龙刚进屋的时候听到那一声干咳声音就是他发出的,他喉结微微一动,抿了抿面前碗的水酒,又干咳了两声,他一个人坐一张大桌,桌上只摆着一碗水酒和一把刀,腰间也系着一串铜铃,看起来也是风铃镖局的人。他只是坐在那里,白龙便感觉此人和其他的镖师不一样,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小屋不大,却极其安静,每个酒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