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秦礼言十一点多钟从被窝里坐起来,头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索性窝着不起来。
手机突然铃声大作,秦礼言立刻爬起来,激动地抓过电话,一看,是发传单的同学,秦礼言躺回去,“喂,我今天不想去……对不起……不是……没人拦着我,呃……确实有人说过,他说不能堕落……对不起!我没说你堕落,我是说劳动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肚子太饿了,爬起来洗漱一番,下楼热了一大桌子菜,只吃了半碗饭喝了几勺香菇排骨汤就没胃口了。
进书房继续整理,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钟,三个书架一律排列整齐。
找到了《鹿鼎记》第三本,秦礼言呵呵呵地笑,“把这么厚的《鹿鼎记》塞在辞海里,亏你怎么想得起来!”
没吃晚饭就累得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被冻醒,打了个喷嚏,关上窗户,一摇三晃地上楼。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对着电话傻笑,“你真不听话。”
扭头进书房接着干活,错过了午餐,下午两点多钟,书房焕然一新,秦礼言站在门口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微微一笑,“秩序维持着自然规律,维持着社会运行,也维持着书房整洁。多有逻辑啊!”
进自己书房,裁了好些小纸条,写上书籍类别一张张贴到架子上。
窝在书桌旁,看着七台电脑,撇嘴,“整天投机倒把赚舒服钱,你都懒成什么样了?”
秦礼言立刻站起来进画室,铺开宣纸,蘸饱毛笔,悬腕一挥,四个大字——天道酬勤。秦礼言呵呵坏笑,找出双面胶贴到方铮驰书桌的正前方,坐在椅子上,一抬眼就能看见。“不出力真能赚大钱?你只是运气好。”
提到钱,秦礼言神色突然黯淡下来,盯着自己的手指半天不眨眼,头脑里不停地盘旋:我为什么急着还钱?为了早日脱离他的掌控?
苦笑!
站起来上阳台,给吊兰浇了点水,又折了根柳枝换下前天的,把晾干的衣服收进来叠好,居然从某条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揣进去的。
提到钱,脑袋嗡嗡直响,思绪不自觉地飘: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还钱?当真为了脱离他?
苦笑!
走上二楼的阳台,居然在角落里发现一架精巧的木梯,爬上去,眼前一片妙曼的景象,小小天台,藤蔓盘艮,累累果实坠坠连连垂于地面,惹来翩翩绵绵蜂围蝶绕,两张藤椅列于藤桌左右,桌上放着围棋盘。
秦礼言走去坐到椅子上,抓起一把黑棋子一颗颗排出掌心,自言自语:“我真是为了两不相欠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把棋子搅得哗啦哗啦响,微微一笑,“不如说,我更想获得平等的地位。”
双手捂着脸,闷闷地说:“我觉得自己矮他半截。自尊心在作祟!”
不知过了多久,秦礼言摘下一颗果荚,凑到鼻子底下,有些微不可闻的清香,剥开外皮,一颗颗小豆粒圆头圆脑排列整齐,秦礼言失笑,“他会因为我欠钱而看不起我?”
弯起嘴角无声地微笑!
晚风舒畅,天际繁星点点,后山樟树林传来轻柔的唰唰声。秦礼言站起来下楼。
吃过晚饭,懒得收拾,躺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咔嗒”大门轻轻响了一声,秦礼言眼皮颤了一下,“咔嗒”又响了一声,秦礼言立刻坐起来。
大门开处,方铮驰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秦礼言微笑,然后急忙跳起来往书房跑,方铮驰扔下箱子就冲了过去,伸手紧紧抱住,“小言,你不想我吗?我想你!”
秦礼言拼命挣扎,“你放手你放手!”
方铮驰神色颓败,愣了一下,缓缓松开,秦礼言有些意外,干站着呆呆地看着他。
方铮驰无奈一笑,张开手臂,秦礼言并没有躲闪,上前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吻着脸颊,“小言……小言……小言……”
秦礼言迟疑了很久,还是环上了他的腰。
轻抚后背,方铮驰低沉地微笑,“吻我好不好?你从没吻过我。”
秦礼言垂着眼睑思索良久,抬头匆匆一扫,没跑掉,被逮个正着。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秦礼言气喘吁吁,枕在方铮驰肩膀上。方铮驰若有若无地吮吸他的耳垂,呢喃:“同意了好不好?”
“同意什么?”
低沉地轻笑,抱起他,“同意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你要我同意什么。”
方铮驰转身往楼上走,亲了亲嘴角,“同意了好不好?”
秦礼言张嘴闭嘴,没说话。
轻轻放在床上,帮他脱掉鞋子,解开衬衫,沿着脖子亲吻下来,“同意了好不好?”
秦礼言取下眼镜,迷茫的眼神落在方铮驰脸上。
方铮驰微笑,摸摸他的脸颊,碎碎亲吻伴着绵绵情话飘在空气中。
还是方先生说的对,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而且两个人一起做,整个过程都在期待都在欣赏!
47
日上三竿,秦礼言的睫毛极其细微地颤了一下,方铮驰轻轻低笑,含住耳垂若即若离地吮吸,诱惑:“我不介意就这样一直……”
“我介意!”语调恶声恶气,脸却通红,眼睛始终没睁开。
方铮驰搂着他的腰往自己身边靠了靠,“把眼睛睁开好不好?”
秦礼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旁边歪了歪,表现得一脸困倦。
“其实……”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