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对这种事毫无抵抗力,闭着眼咬着嘴唇的纪轩自暴自弃,进入了带着小纠结的极致享乐的境界。
他被俞阳弄得高`潮了两次。
一次,是在浴室,另一次,就是在床上。
当然是床上。
好像猫一样弓着身子被插进来,一直顶到最深处,纪轩虽然觉得疼,却无法忽视交媾带来的亢奋。热`辣辣的耳语徘徊不去,告诉他该怎么放松,告诉他该怎么呼吸,告诉他尽管叫出来或者急了咬人都可以,俞阳始终搂着他,抱着他,就算再失控,也没有让动作变得粗野。
男人,雄性动物,原来也是可以温柔到这种程度的。
只要是真的喜欢上了。
纪轩没有急了就咬人,但是他在学着放松,试着调整呼吸,然后在忘乎所以时把太过煽情的呻吟声一点不剩,灌进了对方耳朵里。
俞阳还以为自己会被勾`引死。
每次碰到那个地方,和平时说话完全不同的嗓音就用婉转压抑的调子喘息低叫,再加上穴道里的紧缩和吮`吸,这让俞阳觉得自己真是过河摸到一块儿石头却发现分明就是和氏璧。他甚至想纪轩要是真急了,抓花了他背后的纹身都可以不在乎,皮破了反正还会再长好,那只火麒麟破了相兴许还更有杀气了也不一定呢。他只想好好享用这个身体,然后带着这个身体进入更令人头晕目眩的感官世界,一起死在里头,都不足惜。
他俩折腾到彼此都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才算罢休。撤出仍旧被紧紧吸着的器官,拽掉湿淋淋的套子,俞阳搂过纪轩,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帮他弄整齐乱得不成样子的头发。
好一会儿,屋里都没人说话。
纪轩想要再去冲个凉,又有点儿舍不得这种温暖,然后,就在他脑子里天人交战的时候,抱着他的男人,就把一句低低的“轩子,我喜欢你。”轻缓又不容拒绝地送进他耳朵里。
被告白,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尤其是在做`爱之后被告白,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纪轩在俞阳抱着他,亲着他的时候,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他觉得舒服,甚至有点儿飘飘然。
可是他没有回应。
也许是羞于回应,也许是害怕回应,也许是不知该怎么回应,他终究没有说出“我也是”那三个字来。
然而俞阳沉默之中并不是在期待,直到他说出那句“等你真的对我有感觉了,再说不迟。”,纪轩才心里通通跳着,“嗯”了一声。
俞阳不会强求他,不会觉得只有自己说喜欢不公平,甚至并不介意他现在是否对他有感觉。纪轩觉得,好像越是这么说,他越会有所谓的那种“感觉”。谁还能不愿意让人宠着包容着呢?谁都想要啊,这和性别年龄职业生长环境乃至宗教信仰都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人的本能,甚至是动物的本能,这是一种信赖的放纵,是最大限度的减压,是没有被死死握在手里的安全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其实吧……我跟我爸说过这事儿了。”微微红着脸坐起身来,抓了抓头发,纪轩靠在床头,摸了摸发现床上已经偃旗息鼓才跑来撒娇的“罗斯福”,嗅了嗅好像有点奶油味似的脖颈,看着一脸惊讶的俞阳,“不是坦白哈,你先甭紧张呢。就是……我闲聊天儿似的跟他说,要是有人喜欢您儿子,打算追一把,您说该不该答应。”
“哦。”单手撑着太阳穴侧身躺着,俞阳伸手捏住毛茸茸的小猫爪,摸了摸,等着下文。
“然后我爹可能也是跟我一样忒逗比了点儿。他的原话是‘答应啊!你这么傻的可不多见了!谁不开眼非得乐意要你是你的造化,不答应等什么呢?!’,哎你听听,这就是我亲爹。”
俞阳听着,笑出声来:“嗯,亲的,无误。”
“可说呢。”也忍不住笑了,纪轩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角,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便翻身下床,朝着浴室走去。
俞阳没动,他就那么在那儿躺着,看着那有点发软的脚步,那瘦瘦的背影,那细腰,和那小翘臀。
嘴角挑起来的模样有多流氓,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回想了一下刚才是怎么反复揉搓那可爱的身体中后偏下部,并在紧缩着吞咽他的那张“小嘴”里反复戳刺的……就觉得下半身又快要燥热起来,想了想自己还真是得稍微控制一下儿,俞阳翻身起来,随便抓了条睡裤套上,光着膀子下床去煮咖啡了。
而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纪轩,则一边把浴巾裹在腰间,一边靠上门框,歪头看着俞阳。
这货果然结实得很,那宽肩,那肌肉,那长腿……当然了,还有背后的火麒麟。
老实说,俩人刚认识的时候,恐怕就是打死他,也不会预料到会发展成这种关系吧?可以在吃吃喝喝之后翻云覆雨再谈情说爱?你宰了他算了。可是,事情就是永远不会朝着人们能想得到的方向进行,这是常理。那么,现如今不知可不可以说觉醒了,至少觉醒了一半儿的纪轩,对于吃吃喝喝之后翻云覆雨再谈情说爱这件事,出人意料的接受度,恰恰构成了以后兴许可以实现的艾玛好羞羞的幸福生活的开端?
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嗯。
当晚,纪轩留宿了,他好累,尤其是屁股。
第二天,他照例去当他的店长兼店员,摆弄着客人们的头发,逗贫,干活儿,再逗贫,再干活儿。他还是大家心里神气活现又神神叨叨的街坊家的轩子,只有